人群呐喊一声赛过一声。
脸上都是污渍斑驳的周景承也掩盖不住惊恐的神色,血红的眼睛里满是恐怖。
台上行刑官抽出斩首令牌扔向地面,高声喝道:“行…刑!”
周景承抖得更厉害了。
刽子手从身后抽出刀来,那刀刃泛着冷冽的寒光。
毫不吝惜的一挥刀。
李禾曦笑意柔柔的,像瑰丽日光下的坚韧杜鹃花,袅袅崇光中却能让人沉得下心气。
挥刀下去的一刹那,人群声浪一声赛过一声。
“大快人心啊!这种人就是该死!”
“就是,要是助长他杀妻这种恶心,岂不让我们天下女子寒心!”
“对!”
“杀得好!杀得好!”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重的血腥味。
飞溅的血污在空中洒出划痕来,周景承的头颅滚落在地。
人首分离,血染大地。
随着周景承的死亡,人群看够热闹,渐渐散去。
有仵工搬运尸体,清理现场。
死刑犯的尸体自然是运送到乱葬岗。
丝丝缕缕的风传送而来,在这清浅时光里,犹如红尘俗事已远去,仿佛一片岁月静好。
李禾曦举杯,笑若春桃:“我以茶代酒多谢沈大人。”
沈肃亦举杯。
茶碗轻轻一碰,发出悦耳之声,彼此心照不宣共同饮下。
门外传来李林的声音:“大人,膳食都备齐了。”
“进来吧。”
“是。”
门被打开,一女子提着食盒而来。
“让长公主这么早出门,这顿早膳应有我请才是,知长公主用的清淡,所以让人准备的都是些家常小菜。”
他一一介绍:“这是蹄子清羹,这是猪羊荷包,这是蝴蝶面,这是煎茄子。”
“上次在崇山别苑看你多用了些白菜炖豆腐,媪母特地炖的,在温碗里温着,现在吃刚好。”
这话听着像是臣子对公主的尊敬,可李禾曦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
她蔚然一笑:“周媪母是大人的乳母,怎好为我做羹汤,我…”
话音尚未散去,布菜的女使突然手一晃,碗中汤水险些洒落在李禾曦的衣裙上。
沈肃有些不满:“怎么回事,如此不小心。”
女使低着头:“王爷,婢子一时手滑,还请王爷宽恕。”
倒不似寻常女子吓得半死。
这酒楼里还有这样胆子过人的女用人。
李禾曦顺着声音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