骞画芸终究是脱了力,她刺入余震元的刀也无力收回。
眼看她就要倒下,我连忙前去扶着她的身体。
我已经无暇顾及余震元了,他受到了致命之伤,那沉牧与叶雪羽急于查探他情况,却被璇玑宫拖住不能前来。
因余震元受到重创,我身边的阻碍少了许多,我十分顺利到了骞画芸身旁,却发现她的经络已经寸断,比我想的还要严重。
“姑祖母……”她仍然保有一丝意识,此刻的眼神显得安静又轻柔,我花费功力为她疗伤却是无济于事。
我发现自己现代中所学的那些急救知识如今却派不上任何用场。
骞画芸的呼吸道是通畅的,可她这样的出血情况,却是内伤,而难以止血,我十分难过。
即使止血,经络寸断又伴有全身多处骨折,如今也不能随意搬运,最好是固定后搬运。
那施于她身上的咒法实在是狠辣至极,我甚至不知道那禁咒的内容,却开始埋怨自己。
为什么不能知道她中的是什么样的禁咒,为什么不能救她?
即使要将灵丹喂她,她也只是嘴角渗着鲜血而没有动作,显然是不打算医治了。
骞画芸柔和地看着我,那眼神和看越临几乎没有差别。
我已经说不出来话,心中悲恸,她即将亡于此处,却不能见到丈夫与孩子。
我不愿再消耗她的体力,我怕耽搁她与越临说话。
我查探她的情况,已然是弥留之际、药石无医。
我呼唤着越临,墨已已经赶来,墨续却未结束战斗。
一番对决,秦訾已然受了伤,那叶雪羽与沉牧攻速也大不如前。
青翎努力抵挡着秦訾,却有些吃力,自余掌门首创他便提高了攻速,极有同归于尽的疯狂。
“小心。”越临飞身前来,替我挡住秦訾的疯狂攻击。
墨已和青翎于是共同抵挡秦訾,为越临和我争取了时间。
“姑祖母。”越临说着,半跪在我身边,他探骞画芸的鼻息,面色凝重。
我有些难过,越临他一定十分伤心吧,我握着骞画芸的手,感觉她手温度极低,也没有什么力气。
她手上的薄茧有些粗粝,我看着她几乎用尽了全身力气笑了笑,用唇语说道。
“临儿,别伤心,我已知足。小心。”
她的眼皮渐渐沉重,生命逐渐流逝,我感到她的手越发冷,呼吸也愈发微弱。
那个虚弱又略带欣慰的笑,却是她生命中最后一个笑容。
我有些担心地看着越临,他那琥珀色的眼中泛着泪光,面色却凝重,与以往没有太大差别。
我想他应当是极伤心的,但在这种情况下,却只能隐忍不发。
我感到背后有些凉意,骞画芸最后对越临说,小心。
我不由想到越临将会遇险这件事。
我不会让越临有事。
方才他与那余震元对弈之前,我对越临做的口型。
便是:“我保护你。”
他的笑意浅浅,那泛着星光的瞳孔,分明便是信任。
骞画芸没有了生机的身体静静躺在地上,唯独枕着
越临又拿起剑,加入了战斗,人死不能复生,我心中亦愿为骞画芸报仇。
余震元的暗影虽然数不胜数,却终究不敌璇玑宫,那秦訾受了重伤,被青翎所压制。
叶雪羽与沉牧本就不敌我,我又有越临助力,他们在我的攻势之下一一败落。
沉牧仍然在苦苦支撑着挥剑,而叶雪羽已经跪伏在地,嘴角渗出鲜血。
叶雪羽附近保护她的暗影也变得更少,沉牧急于支援,却些陷入缠斗而不能接近她。
余震元的败局已定。
正如那棋局。
那沉牧终于也不敌,败下阵来。
余震元的暗影已然剩余寥寥无几,而我和越临亦是脱离了战斗,又捏诀清理了身上的脏污。
璇玑宫中剩余的影士,除了继续交战,已经清理了部分战场,这地方才空旷起来。
“主上,那余震元在慕家余下暗影已经皆被铲除。”
墨续接了飞鹰传语,便向越临汇报。
越临点了点头,他站立在此地,衣诀飘荡,宛如仙人,那副金色面具遮盖他盛世容颜,却掩盖不了他非凡气质。
骞画芸已由璇玑宫中人,用酷肖现代的担架接走安置,可惜她已经不再能够抢救回来了。
“咻……”
分明已经是败局,那余震元余下的暗影却拼死相搏,从袖口射出暗箭,攻击于我们。
越临与我打落了几支袖箭,那袖箭掉落在地便化作了尘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