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慈雪疑惑求解:“哪儿都找不着,你还叫我去找?”
“正因为你找不着啊。”里面传出作弄成功的笑声。
“那我要找得着呢?”
“不放你进门儿,你还是找不着。”
“我翻墙!”
“乡下丫头,我天庭是防民防风防火墙,屏蔽了,你翻不进来。”
王慈雪没想到庄严天庭,找了个不正经的人把门儿。
“你出来!”
“我犯桃花,不出去。”
“不敢出来吧?”
王灵官在里面好奇:“非要我出去干嘛?”
“我想揍你玩儿!”
轰然一声,大门两开。
王慈雪嗖一声把自己变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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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晚晴在高速路上听见轰隆隆的雷声,担心下雨淋湿了;又怕自己听错了,万一开心出了耳鸣呢?她摘下头盔,四观天际。
晴空万里。就新康北郊有朵云。
步虚大声道:“戴头盔,罚款!”
闵晚晴好奇道:“神诶,你摸了一下神树,后脑勺长眼了。”
步虚还为昨晚的事气愤:“狗屁神树。我有后视镜好吗?”
“哦,那我对你更失望了。”确实失望,昨晚步虚没喝酒,却醉得十分厉害,喂了两片紫薇叶儿,也没能醒酒。她不理解步虚为什么要嫉妒神树,还嫉妒到醉。
把他抬进宿舍时,闵晚晴视察辅楼,五层独栋洋房,每个房间都有卫生间。
她不禁想起巴西的红尘劳工。
住那么差的地儿,给老板创那么多外汇,外国劳工打抱不平检举了红尘老板虐待奴役压榨。备不住红尘劳工觉悟高啊,给了检举者一个响亮的大逼斗,帮老板洗地,给老板抹粉,拒绝承认是奴工,反而为自己的待遇自豪,为红尘出身自豪。
看着这豪华房间,闵晚晴就对褚照天来气。
“他住这么好的房子,还要得精神病,闲的!想想咱们劳工,住牛棚猪圈,怎么没得精神病呢?嗯,免疫力强,扛脏!”
闵晚晴想到病字,又想起非正式干爹高福轩,便要步虚带她上省城。
“我没接到那边儿的单呀!”步虚感到为难。
“我这不是给你下单了吗?”
“多少钱?”
“回来结!”闵晚晴决定蒙他,回来也不结。压根儿就没想给钱,要不找你干嘛?
步虚默算了一下,优惠似地伸出一根手指头。闵晚晴点点头。吃了早饭,步虚就用哈雷冒险载着小师妹出发。他昨晚听众人夸闵晚晴豪爽,出手大方。他盘算好了,这趟至少一千块,来去四百公里,跑高速两个多小时,回新康还能跑十个小时外卖,划算。
闵晚晴见师兄对她的失望没反应,就以领导的口气跟他说话。
“你,以后要争气,别喝那么多酒。”
“我一口没喝着啊,想喝的时候,酒没了。”
“哦,记错了,你是被神树灌醉的。以后别跟神树较劲,送外卖送累了,坐拱桥上看看神树,解乏……哎,听见雷声了吗?”闵晚晴说着时,又听到了雷声。
“听了,在北郊那朵云里面响。”
闵晚晴大为惊奇:“啊?师兄,这车好神奇呀!你也从后视镜看见的?”
步虚听她宁愿夸车神奇,也舍不得夸师兄,很生气。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变小气了。
早半小时前,他使分身术去看过,褚照天犯神经病,已犯得激起众怒了,逼迫一群医生腾云驾雾,躲在云层里殴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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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照天遭到神民各种打花式打,又被柳双喜、柳越羞辱谩骂,还要听亲兄弟尸狗嘲笑。
尊严受到严重的伤害,自尊心上进心事业心全都迸发出来,豪迈地高喊了一声:“让我去死吧!”
雄狮已松开他,使之平躺在毯子上,身边有七八双眼睛围着他的身体盯着看。
每双眼睛都冒着精光,闪烁着不确定的视线。
其中也有柳越的眼睛。虽然她没有另外几双眼睛那么犀利,那么CT,那么X光,那么具有辐射威力,但她必须占着位置。因为是她和倪帅把褚照天抓出来的,所以,不管大家要对褚照天做什么勾当,她得有份儿。她装得像别的眼睛那么认真,看着褚照天。
只不过,别的眼睛是在寻找,柳越没带功利目的。
虽然锣鼓锁呐还在奏响,广场舞还跳得那么得劲,却不影响眼睛们的浏览。
他们企图在一只每个毛孔多达八十根绒毛的毛丝鼠身上,找出到一只小虱子那样,聚精会神地搜索尸狗。然而,正在神民忘我出神的时候,褚照天却发出一声没出息的吼叫,柳越没有忘我,她特别心不在焉,眼睛都看模糊了,什么也没看到。
她被吓了一跳,一巴掌拍到褚照天的脸平面上。
“叫什么叫?当心我满足你的要求。没见大伙儿在找夸克狗吗?”
褚照天被拍得金星直冒,鼻涕鼻血横流,口水长淌。
一个老神民把柳越拎出圈子,温言地训道:“越儿乖,大伙儿在找人质,你就甭添乱了。”为了哄她,老神民从白大褂里掏出一串糖葫芦,“瞧,彭爷爷给你带什么好吃了?”他像晃拨浪鼓似地晃着糖葫芦。
“不吃!谁知道您是不是从身上抠的嘎巴变给我的?”柳越直躲他。
周围神民哈哈大笑,笑得又要升官,又要发财。彭爷爷不好意思地扔掉糖葫芦。
彭柳两家一直是邻居,柳越小时候爱哭,嘴馋。一馋就哭,一哭有可能是馋了。有一回彭爷爷被她哭得心烦,就带她上家里吃嘎巴菜。那可真是嘎巴呀,打身上搓的泥儿变的。可他非说是一道天津卫的名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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