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当了褚照天老婆!现在又逼我跟老油条成亲。一女不嫁二夫,你们把我当什么人了?”王慈雪眼睛一红,流着泪急躁走位。
李涵笑道:“这又不真的。”
“假的也毁我名节!”王慈雪暴走一圈,想找个地方趴着哭会儿,可屋里没个高度合适的地方趴,鞋架太低;有个简易折叠茶几,也矮了,等打开,放好,可能没情绪哭了。她选择了方便的地方,趴在墙上呜呜痛哭。
“别装,这理由不好。咱们知道你有名有节,凡人早不在乎名节了。”李涵看穿了她。
但王慈雪又找到另外的理由,委屈地哭诉着:“当间谍要八面玲珑,维系人际关系,便于潜伏。可我还没当,就在天庭结下了梁子,王灵官,千里眼……”
“咱们在天庭里不是有人吗?”她还没把结的梁子介绍完,又问起另一件事。
李涵告诉她,间谍手法多种多样,见机行事,未必只靠八面玲珑去获取情报。
“在天庭那个卧底,不是神民。他原来是天河羁縻州的混混,靠本事混进凌霄殿找了份上香油、擦灯台的工作,探听不到核心机密。”
“可我连擦灯台的差事,也找不着。”
“你起点高,你是逃逸天神的叛徒……”
王慈雪猛地推开墙壁,盯着李涵恶狠狠地道:“还叫我背负这么大个美称……”这时,她手机铃声响起:白痴,你的电话……
铃声,惹得李涵大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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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虚救了褚照天,回到他的应身,才知道小师妹太没义气。
闵晚晴靠着一张不怎么伶俐的嘴和强大的事实,说服了许大队。
听到如此骇人的事实,许大队不敢相信,又不敢不相信。他请市局治安处里的战友,帮着核查闵晚晴提供的三位康复者。
战友的工作效率很高,回复快。
“是真事儿,方琼瘫痪了八年,昨天在褚家别墅过了一夜,不知道怎么的,她能走路了;闵贵田和王英夫妇的外伤也在昨天愈合,伤疤也没剩。我查看了他们的病历,这太神奇了,却没人知道原因。我估计褚家别墅有古怪。老许,你查到什么可疑情况了吗?”
“暂时没有。回头见面再说。”
许大队在闵晚晴的要求下,没告诉战友,可疑情况是别墅里的两棵紫薇树。
世上真有这种神树,褚家的地皮都会被人刨走。但经核实,许大队相信世界上有邪门儿的事了。他马上给龙溪县县局打电话,请示局长时,才说出神树这怪事。局长听说有效,不管神树怪树,叫许大队办理出院手续,赶紧去褚家别墅,省得树叶被人啃光了。
“你赶紧的。现在能治病的药太贵了,还是自费。你租辆救护车。”
送高福轩去省城是县医院的救护车,送了病人就回去了。许大队带了警车,他不想浪费时间,也舍不得租车。
许大队作为大弟子,和高福轩相处得久,师徒间的感情更深。他打发刘闪去办手续,不管医院同不同意出院,就悄悄和同事把师父抬出医院,上了警车,把担架捆在车顶上备用。
闵晚晴没操什么心。她本想带上步虚,可一看,这破警车太小,放不下摩托车。
众人等刘闪办完手续,开车经过步虚停车的地儿,闵晚晴伸出脑袋告诉步虚:“师兄,我们先回去,你骑车慢慢来。辛苦你了。”
“我的钱呢……”步虚喊道。
“回去结!”
步虚的道身回来后,就驾着哈雷冒险,奔向新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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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晚晴受了王慈雪委托后,睡了一夜,感到肩上有责任,决心要多长心眼儿。
临到褚家别墅,她让警车到南门,请许大队等仨警察抬着干爹去旁边的凤凰山酒店,定个房间住下,等她把药汤熬好了,再拿过来。她不想让警察介入,万一有人眼了红,给安上个国有资产的名字,把褚家别墅一块儿没收了,这就辜负了王慈雪的信任。
闵晚晴亲眼看见干爹被抬进客房,才打电话和王慈雪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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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这一点我是真没料到,干爹中个风会有三个警察守着他。可是,不让他们跟着,我又弄不走干爹。主要是步虚没出息,没胆量。我觉得要找个地方,把神树移植了。我们家以前那个村儿,能找到地儿。你要是同意,我这就让我老爸先回一趟。”
那个喊白痴的电话,就为这事儿打来的。
王慈雪流着泪回答了两字:“不用!”
李涵看了一下手机微信,对表妹说道:“人到齐了,你接完电话就来。老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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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虚骑车到了褚家别墅北门,门紧闭,摁喇叭,摁门铃都没人开门。他锁了车,隐身飞入,见四下无人,便躲开摄像头,现了形,直朝园林拱桥画舫奔去。
闵晚晴站在拱桥上,假装瞪着光秃秃的树伤心,发愣。
她听王慈雪满不在乎地说了一声不用,就把刘闪喊上,从南门进了别墅。
这边也有一片宽敞得像广场的空地,她没心思细看,更没像第一次来的时候,去帮褚家设想开发房产的事。但今后肯定要在这里修一栋跟洋房样子差不多的门诊部。
闵晚之所以要带上刘闪,是一会儿熬汤时,要故意弄一些弯弯绕似的仪式来糊弄警察。端汤也得他去跑腿儿。闵晚晴觉得自己至少算养生馆的代理主管,总得端个架子才行。
进南门穿花径,走过洋房,外面只有牛三安排的三五个保安在游荡。
到了园林,闵晚晴大怒:这里没有保安,连神树树叶也没有了,是全没了。
谁干的?这么缺德冒烟儿,把神树上稍嫩的枝丫也给撅走了。刘闪替师傅着急得像要起飞,围着闵晚晴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你是警察,你教我跟踪,教我勘查,能得跟什么似的。你不会查呀?”
闵晚晴怼了刘闪师兄,立即打电话把牛三喊来,质问他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