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三更是急得慌了一批,别说是褚哥的家丢了东西,就是对大嫂王总也不好交待呀。他打电话通知所有兄弟赶快来园林。然后,又向闵晚晴解释,由于园林区域是中心地带,主家连个摄像头也没安装,显然是不会进来盗贼。所以,他们巡逻,只巡大门和院墙根儿。
他和他的兄弟已经把这地方当成了圣地,一来就想磕头,挺麻烦,因此没来巡。
“昨晚我让你安排人值班守树啊。”
“我安排了,帮你把步虚背到辅楼后,我们几个兄弟十二点钟才散。我想,离天亮就五六个小时了,不用两班轮值,叫曹兴盛和周长军在画舫上盯着,互相监督,不许打盹儿。两人真没合过眼,天亮了才回来,这会儿还睡着呐。”
闵晚晴插话:“安排三人全天在这儿斗地主啊!”
“哟,我这笨脑瓜子,怎么没想到这么醒瞌睡的项目呢?他们清早回辅楼跟我说,一点事没有。不然,你出门的时候,早就听说了。谁敢隐瞒啊?”
他俩说话时,刘闪已在勘查现场。等牛三的兄弟们到来后,在他们骂骂咧咧声中,刘闪看完现场了,拍了照。
这案子,没什么好查的,脚印,土壤,指纹都不用提取,就能破。采摘树叶的人,就在别墅里,查查他们的行踪,再折几根树枝送到生态环境损害鉴定机构,根据水分收缩程度和时间,就能锁定嫌疑人。
刘闪他们这代警察,相信科学查案。
其实,闵晚晴也锁定了人,但她既然心眼多了,就不能出面得罪人,省得把是非带到养生馆。她是能打,可养生馆的护士、技师、医生却不能打。要是每天来几个砸场子的,收保护费的,结下了仇,就不是好江湖了。做生意,以和为贵,这道理她懂。
但是内贼决不能留,该赶走的赶走,叫警察出面赶。因此,她叫刘闪快报案。
可刘闪断定,派出所不会接手这桩神树案子。
“你想,刨开神奇两个字,这案子的实质,就是两棵树的树叶让人扒了。出警开销大,叫警察抓扒树叶的人,太离谱了。树叶明年又会长,能有多大损失,还要动用警力……”
“损失大着呐。没这树叶儿,我干爹你师傅,就要杆儿屁着凉。事儿还不大吗?”
“师妹,咱们说话讲讲理好吗?派出所的警察又没见到树叶治病的奇迹,能相信吗?又不是师兄我。他们看在我的面子上,最多派两个人来走一圈,找人问问,就是极限了。”
刘闪提出折两根树枝,请同事原早泰送到司法鉴定部门,保证两三个小时就有结果。
“好,你要是两三个小时查不出来,干爹有个三长两短,我跟你们警察没完!”闵晚晴有把握把干爹救醒,昨晚她藏了许多的树叶,没人能找到。但必须等警察把人揪出来了,再治干爹。警察不背这锅,就是不敬业。
刘闪带了一个临时保安去开门关门,叫牛三把人集中到园林,在没有结果前,都别走。
闵晚晴等刘闪离开,就假装出神看着树,尽量不看做贼心虚的家伙,避免打草惊蛇。
就这时,步虚上了拱桥,开门见山向小师妹要车费。
可闵晚晴依然在出神,当没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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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师妹,你睁着眼睛能睡着?”
闵晚晴仿佛被声音吵醒了,回过神来,说道:“啊,师兄回来了?好速度好激情,这儿出大事了。”
步虚道:“出大事,师兄帮你解决,你先把账结了吧。”
闵晚晴一片茫然:“结账?结什么账?哦,你说干爹呀!师兄,你就别管了,干爹的手术治疗住院,都有人管。”
“车费呀。早上说好的。”步虚没看出她是揣着明白装糊涂。
“哟,瞧我,把这么大的事儿给忘了。可师兄,你拉我回来了吗?”
步虚没想到她这么问:“我没拉你回来,是你不坐的呀。”
“师兄,我没坐,你也要我付钱呀?”
曹兴盛等人是夜总会混的,跟闵晚晴接触得多,对她的耍赖,大出意料。
牛三也没想到,虽然他俩不熟,但闵晚晴和昨晚的大方相比,简直判若两人。
步虚求助似地朝桥下小道上看了一眼,可牛三那几个家伙,没有仗义直言的意思。他只能靠自己维权了:“你说你下单,我才跑的。你坐警车,我也要跑一个来回啊。”
闵晚晴存心要赖账:“下单?我该下给平台呀,由平台下给你,他们有纪录。”
“你,你说你给我下单,我才跑的。这里的人都看见的,听见的。”
闵晚晴这才看向牛三等人,“你们看见了,听见了?”
众人自然回答没有听见没有看见,昨晚喝了酒,早上起来还犯着困,没注意他俩。
闵晚晴笑道:“师兄,平台没下单,你是扒私活呀,平台知道了,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不能耍赖!”步虚的倔性上来了,气冲脑门,急得脸红脖子粗的。他觉着自己对小师妹特照顾,怕她出事,连称心铃也给过她。现在为一千块钱,她翻脸不认人;牛三那群混蛋个个势利,不肯说句公道话。
好吧,那就杀鸡儆猴,正好拿闵晚晴,再给这帮人来个下马威!
杀步虚拉下脸沉声道:“你说你是开玩笑的,我就不计较,还陪你笑笑。你敢赖账,我把你扔进池塘,还把你藏在天字一号的东西,搜出来扔了!”
闵晚晴大惊:“你,你怎么知道的?”
步虚冷笑道:“最好你承认你在跟我开玩笑。”
闵晚晴拿一副出来无奈的表情,从包包里取出手机,叫他收款。可步虚看见是红包,已经不高兴了,虽然上面写着师兄发财几个字。再点开一看,才五毛。
“五毛是什么意思?”
闵晚晴振振有词地道,早上她问了多少钱,步虚比出一根手指头,明显的是友情价,属于一元购的车费,也正因为这个价,她才坐了步虚的车,回来坐的警车,因此,只付一半。
“要付,只能付五毛。五毛啊,了不起了,这是最正能量的数字,你偷着乐吧。”
步虚大怒,一把攥着闵晚晴手臂,拎着就往池塘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