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祖父,孙儿认为,小皇叔最是合适,他深居简出,又不在朝中任职,或许不会让人发现他的行踪。”苏炫之沉声说道。
他心里不是很确定小皇叔与宋将军之间是不是有什么交易,但他确定小皇叔必定不会出卖自己的舅舅。
“只是……”皇帝沉吟片刻说道,“兹事体大,还需妥善安排,炫之你且先回去吧,这事不必告诉你父王,以免节外生枝。”
“是,皇祖父,孙儿先行告辞。”苏炫之躬身行礼,慢慢退出御书房。
外面冷风一吹,苏炫之禁不住打了个寒噤,他知道自己能做的仅限于此,至于以后事态的动向,他无能为力。
他疲惫不堪地回到了王府。刚一下马车就被朱嬷嬷叫住了。
“世子,王妃彻夜等您,说有要事相告。”朱嬷嬷低声说道。
苏炫之点点头,跟着她进了主院。东边天际已经微微发白。
景王妃见儿子一脸疲倦心中很是担忧。
“炫之,你又一夜未睡,再这样下去又如何熬得住啊。”景王妃站起来,亲手给儿子奉上一杯参茶。
“母妃,别担心,儿子扛得住。”苏炫之强打起精神展颜笑了笑说道,“母妃,您不也是,您快说吧,有何要事这般着急?”
“炫之,今日周嬷嬷来报,说是喜儿得知你要找回如意,高兴地又笑又哭,不经意间漏出了一句话,说是怕如意回来后要受玉莹县主的磋磨,以后的日子也不好过。”景王妃脸色郑重地说道。
“喜儿?她是否知道些什么?那日是她与如意同去的明珠阁!”苏炫之揉了揉太阳穴,近日事情颇多,他居然忘记询问喜儿,而只是偏听偏信一味指责如意,这才让她对自己寒了心。
虽说他现在已经得知宋真真脸上烫伤的痕迹是假的,可母妃这样说,他内心的歉疚感愈发强烈。
“炫之,你是否知道些什么?如意是否因为这个才自请离府。”景王妃轻叹了口气说道。
“母妃,如意是自己走的,她给我留了信。”苏炫之沮丧地低下了头。
“炫之,母妃担心的其实……其实还是玉莹县主表里不一。”景王妃有些懊恼地说道,“主母厌恶妾室倒也不是什么大事,但若是表面宽和可背后却不择手段要置妾室于死地,那人品就有问题了,你娶了她只会害了整个王府不宁。”
“母妃,这件事是儿子做错了。”苏炫之喟叹一声说道,“儿子被宋真真蒙蔽了,以为她是个大度宽和之人,不听如意的分辩不分青红皂白地骂了如意,还要惩罚她,如意这才会对我失望吧!”
“怪不得,如意没有说什么,只自请离府,我当初只觉得她明大理,解了我的困,也是我想得太过简单了,实在是我的过错。想她孤身一人举目无亲,又不肯信任我的人,你说说她……”景王妃忧心忡忡地说道。
“母妃,这不怪你,都是我的错。”苏炫之黯然说道。
“这两天我们都没有找到她,她若安全倒也罢了,怕就怕你那位未过门的世子妃未必就肯这般放过她。我问了喜儿,那日在明月阁,她身边的两位贴身婢女可是嚣张得很,用金簪将她的头皮刺得血肉模糊,可如意却什么都不告述我。”景王妃颓然摇了摇头,“想她九岁就来王府,聪明伶俐,人又老实,我实在是不愿意她落得如此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