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江一边吃饭，一边问杨国明：“这些人没有问题吧，你观察他们是不是真正的马脚子？”

杨国明说：“肯定是马脚子，是不是真正的马脚子，我们这些跑了几十年马帮的，一眼就能看出。我们跑马帮的，路上拼伙是常见的事情，就是为了人多势众，相互也有个照应，毕竟路上危险多。”

朱江听杨国明这样说，才放下心来。

歇过梢，两只马帮同时开拔。

这时骡马已经有一百多匹，人数也增加了，整个队伍浩浩荡荡，声势颇大。

一起走了三天，又来到一个山寨。

杨国明说这是霍班土司的地盘。

朱江心里想，是不是一个村庄就有一个土司。

实际上 ，土司的地盘比村子还是要大，但是比现在大县，还是要小一点。

很简单，当时掸邦的土司数量，远多于后世掸邦的县市。

小说《尘埃落定》里面的土司，其管辖范围恐怕就是一个村庄，最多相当于一个乡镇，在土司的地盘里，他其实就相当于国王。

还没有到土司山寨，马帮队伍就感到有点异样。

这是一个人数较多的山寨，但没有听到喧哗的人声，但隐隐约约有类似音乐的声音。

走近山寨，才听出是敲击乐器的声音和诵经的声音。

这时山寨有人出来和他们接洽，告诉他们，霍班土司前几天去世了，现在正在停灵期间。

按照习俗，朱江和杨国明、岩温三人一起进去给死者磕头上香。

只见死者棺材摆放在一个大厅，棺材前面有数十个身穿金黄色僧袍的小和尚在诵经。

朱江知道，傣族信奉的是小乘佛教，习俗和中国内地有所不同。

不过死者家属戴着白色头巾，这点和内地一样。

朱江三人在有人指点下磕头上香。

上过香，三人又被带着给家属行合十礼。

家属也一一回礼。

朱江注意到，家属之中，有一个小女孩，年龄好像只有十五六岁，一双眼睛很大，眼神里有悲伤，还有愤怒。

而且，从女孩的位置和其他人的态度看，这个女孩好像在土司家里地位很高。

当朱江看着女孩时，女孩眼睛看着他，眼睛里好像有话。

朱江不敢多看，连忙转向他人。

行礼完毕，朱江三人离开灵堂，回到队伍里面。

山寨里面的人说，如果他们今天在这里过夜，山寨可以给他们提供食物。

经过商量，他们决定马帮人马今天就在山寨附近过夜。

在山寨外找个地方安置好之后，山寨的人给他们送来了食物。

吃完饭，杨国明和岩温带着马脚子们到灵堂给死者磕头上香。

朱江的人没有去，毕竟他们还是一身军装，还是不太方便。

再说看守的烟土也不能离人。

朱江还在回想那个小女孩。

她的眼神实在令人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