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杂碎,刚才不还挺猛的吗?给我狠狠地打!”
看着地上被围殴的张平乐,一个男人解恨似的咒骂着。
男人回退了几步,吐了一口带着血丝的口水,又擦了擦嘴角的伤痕血渍。
这个男人是这群人的小头目。
回头看向站在不远不近处的江万东,男人笑容略带谄媚。
“东哥,怎么样,拿住了。”
一旁有眼力见的小弟见状,马上给过来的男人递水递烟。
嘴上还不忘给江万东邀功,“东哥,这次可多亏了我哥有先见之明,你也看到了,人少了根本不行啊……”
江万东烦的够呛,看都没看这俩人一眼,脱口而出一句“滚。”
妈的,聒噪。
这么多人都制服不了一个小姑娘,还好意思跑他面前邀功,做作。
他们这群人,算是江万东半个“员工”的关系,平时各忙各的,一旦江万东发出委托,他们一呼百应,马上到位。
每次江万东都不会来现场,只会等事成后打钱给几个头目,头目再散下去,他神龙见首不见尾。
没想到今天这位爷,竟然从头到尾都在。
领导视察,这不得多暗示暗示,希望事后江万东能多给点钱。
至于会不会被抓,常在河边站哪有不湿鞋;他们这群混混,几乎每个都被抓去喝过茶,家常便饭一般,早就不在乎了。
除了江万东,他总是能置身之外。
他不参与其中,也从不留下痕迹,就算找到他,江万东只需不承认即可,而且也没人敢供出他来。
即便是有愣头青供出来,也绝不会出事。
据传说,江万东有个很厉害的亲爹。
平时虽不管他,但关键时刻,这位神秘之爹一定会出手擦屁股。
不会吧?可他有这么厉害的爹,怎么还出来赚这种钱呢?
这事爹不懂,爷也不懂。
-
围殴的那群人,见张平乐越发无力抵抗,也都打累了,竟开始下三滥了。
张平乐抱着头蜷缩在地上,模糊之中,她感觉好像有人在撕扯她的衣服。
男人们突然淫笑着咒骂,仿佛是才想起她这怪物竟还是个女人一样。
哪怕是被打成残疾都不服的张平乐,对于这种侮辱异常的抵抗。
张平乐大声叫骂几句,男人们反而却更加兴奋地去撕扯她的衣物。
不知是否是因为在做梦的缘故,拉扯之中,张平乐透过这群男人,竟与远处的江万东,遥遥对上了眼神。
四目相对,江万东的表情似乎有一瞬的僵硬。
【你那是什么表情啊,你在想什么?江万东。
你当年的表情有像现在这样,有一丝不忍吗?
这算是你的恻隐之心吗?
可就算是,又有什么用呢,真是好笑。
况且,你又怎么会有那样的表情呢,不过是因为我在做梦罢了。
我竟然还会在梦里美化你一点点呢?真是好笑。
江万东,这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你当时,到底在想什么呢?是即将到手的佣金,还是感慨这次的目标略显棘手呢?
你是否也这样对付其他的人,在欺负其他人的时候,你当时又是什么表情呢?
作为江寂庭,你现在有为这段往事真心的悔过吗?
你说,我怎么原谅你呢?我怎么能呢?我怎么会呢?江万东。
我竟然与自己仇人结婚,真是我最难理解的事。】
-
如同当时一样,在事态即将就要发展的无法控制的时候,江万东及时叫停了他们。
不知是出于怜悯,还是别的什么。
想到这张平乐心中讥笑一声。
“我让你们教训她,扒衣服干什么?恶不恶心?难道你们以前也是这么干的?”
远处,江万东与小头目说着什么,这边所有人都听不清,只感觉好像这位“大老板”生气了;张平乐疼的快要晕过去了,就更听不见了。
“诶,那边怎么事呢,急头白脸的,这是……嫌我们打的不够重啊?”
被江万东训的小头目觉得莫名其妙,却也一个劲的点头称是。
【不是,你突然抽哪门子邪风啊?还给我上上课了,要当专家啊?讲台还没搭好,你却课瘾大发,混混界禁止随地大小课。
你当我们是什么,知识分子啊?我们可是地痞流氓,你以为是什么?绿林好汉啊?你在这行侠仗义呢?还装起来了,讲什么士可杀不可辱?这话我要是能听明白,我都是你亲爸爸。】
直到半晌过去,为安全起见,人群被遣散走一些,只留下江万东和为首的几个人。
张平乐闭着眼睛,脸着地趴在地上,像一只被虐待后奄奄一息的虫子。
江万东低头睥睨地看着如蝼蚁的张平乐,旁边的人过来踢了踢张平乐,张平乐却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