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我,我警告你,你不要再追了!”
就在季云常跑到那个高大的男人的面前时,还未多说几句话,他突然听见旁边有一个女人的声音。
季云常应声看去,那人正是张平乐。
不知她突然从哪里冒出来的,正拿着一根木棍比划着,明明看着也很害怕,却在虚张声势地对那追杀者喊话。
季云常眯着眼嗤笑一声,“哈?什么啊,她是来救他了?”
简直,假的要命。
“二哥,你认识她?”
“嗯。”
张平乐紧张地咽了口唾沫,心想着:这个人总不会真的那么没眼色,不去追季云常,反而冲着她追过来吧?毕竟季云常的旁边,此时正站着一个猛壮士。
她这可完全是苦肉计啊。
本来她都跑出去半天了,跟季云常跑的也不是同一方向,但她跑到一半就停下了。
她绝对不能就这么跑了,不然江寂庭怎么去救?
找不到江寂庭,她自己也没办法回国,回国也会被江威杀掉。
况且她人生地不熟的,警察局和大使馆的门冲哪开她都不知道,在找警察的路上指不定又出什么差错。
看着那人一直追着季云常狂奔,她也不出声,就一直这么不远不近地,悄悄在后面跟着;万一季云常被砍死了,她也不至于跟着一起陪葬。
直到看见季云常在见到了那个人后,那么果断激动地向他飞奔过去,她就知道,她是时候该出场了。
【什么鹿,什么科?滴了嘟噜的,说的什么东西?】
张平乐虽然听不懂他们的语言,但那猛壮士的服饰,明显是跟季云常是一个派系的。
“季云常,你快跑啊!我给你拖住他!”
“……呵。”
张平乐虽是一直看着那个拿刀的男人,腿却一直在往季云常那边走。
季云常一眼看穿她的小把戏,却懒得拆穿她。
季云常看着迟疑了一下,又果断向他们跑来的男人,季云常对着鲁尔克侧头询问:“鲁尔克,你还有兵器了没有?”
“都坏了,子弹也没了,就剩个几个飞镖能防身用了。”
季云常眯眯眼睛,勾唇冷笑一声,“这就够了。”
接过鲁尔克手中啐过毒的飞镖,季云常眸光兀地一冷,毫不犹豫地向着就要近前的刺客投掷了过去。
只听空气中传来嗖地一声,下一刻,那人的面门上就多了个东西,血液几乎瞬间顺着那人的脸面滴落了下来。
那人站住在原地,手上的刀滑落掉在了地上,季云常接着又掷出了一枚飞镖,正好刺在了那人的喉咙。
那人兀地向后倒去。
“……诶呀我,这准度,鸡哥,你真牛波一啊。”
目睹了一切的张平乐都看呆了,赶紧把手中的破木头扔在了地上,忍不住对着季云常鼓了鼓掌,一连吹了好几句彩虹屁。
鸡哥,你是男人中的男人,牛波一中的牛波一,鸡……中之鸡。
当然,这句是张平乐心里说的,她可不敢和他乱开玩笑。
张平乐接连夸了好几句,看着季云常崇拜地直冒星星眼。
“呵。”
季云常好似很是受用,傲娇地冷哼了一声,还颇有些做作地,伸手理了理自己那有些散乱的长发。
张平乐狗腿地凑了过去,季云常瞥了他一眼,露出鄙夷地神色。
“既然,你跑都跑了,为什么要回来?”
季云常臭屁地挑了挑眉毛,说着,他的头向张平乐的脸逐渐凑了过去,像是在故意造成这个暧昧地距离。
“……噫,这什么话,咱俩是什么关系?我能丢下你吗?我回来,当然是我很担心你啊,鸡哥。”
张平乐看着他突然靠近,头忍不住向后倾,咧嘴干笑了一声,眼神已经尽可能地演出真挚了。
“哦,担心我啊?你最好是。”
男人好整以暇地看向她,皮笑肉不笑。
与他那过于精致柔美的脸不同,季云常的声音低沉带有磁性。
“不过,张平乐,还请你,认真仔细地记清楚我的名字,我叫,季云常。”
季云常一字一顿地说完,接着翻了个白眼:“什么鸡哥,神经病。”
“……哦哦!季云常,季云常,你这名,一听就银翼(仁义)……额,等等……”
张平乐说着一顿,突然反应了过来。
“不对啊,我好像,并没有告诉你我的名字吧?”
季云常也反应了过来,意识到自己好像说漏了嘴,脸色突然僵住。
两人都同时沉默了。
两人为了各自的目的都心怀鬼胎,明明一直都装得好好的,这猝不及防地突然露馅了,两人现在一下子,非常尴尬。
“哥,这女的,她不是那个……?”
鲁尔克打破了沉默。
刚才他就认出了张平乐是这次要绑架的女人,他用眼神扫了扫两人,虽然他听不懂中文,但看两人聊天的气氛,怎么感觉,好似关系很是熟稔?
……这就处上了?不能吧。
“没错,但你先别声张,等回去了再说。”
两人突然用外语聊天,张平乐听不懂,眼睛看向两人,心里也在打鼓。
两人在说什么啊?什么意思啊。
难道是……见要瞒不住了,商量着要在这灭她的口?
张平乐垂眸,虽面色看似如常,脚步却在偷偷地准备往后退。
“季,季云常,我可是,你的救命……”
“咳!你,你那个钱包里,有一张你和一个男人的合照。那照片背面,写了你的名字。”
季云常摸了摸鼻子,大脑飞速运转,终于编出了个理由,也算是给两人找了个台阶。
张平乐干笑:“哦,哈哈,你真细,啊不是,真细心啊……”
妈的,好假的一句话。
但两人心照不宣,也算是混过去了。
说完,空气中好似划过一声轻轻的叹息,也不知道是两人中的谁,亦或是两个人都同时松了一口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