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寂庭不可置信地看着张平乐,他甚至怀疑自己听错了。
而张平乐却神色如常,站起身离去。
江寂庭眼看着她上楼,都忘了开口阻拦,惊愕在原地,久久才缓过神来,却像是失魂落魄了一样,连说话的力气都虚弱了。
“……不是,这死女人的嘴是管制刀具吗,竟然说这种话,是想要用嘴杀了我吗?我又哪里得罪她了?……哈?”
就连自言自语都持续了好半天,无论干什么,一想起来都会絮叨出声的程度。
……
“她干嘛这样伤人……说的那是什么话啊……也太踏马的伤人了……哈,真受不了了。”
酒吧内,江寂庭看着杯中的酒液,陷入那天的回忆,情不自禁地又自言自语出来。
好在环境过于嘈杂,包房内的几个人刚才也都撵走了,无人听到他在絮叨什么,只知道他低着头,情绪很低落。
“哪怕她在牢狱里的每一天想得都是出来就报复我,她是多么恨我怨我,我也依旧会对她好,我心甘情愿,甘之如饴,这都是我欠她的。给她这些,你觉得多,我还觉得不够呢。”
想起张平乐说这话时那双认真的眼,江寂庭自嘲地苦笑一声。
“呵……好一个甘之如饴……那我呢,对你来说,我又算什么。”
江寂庭低头暗自嗫嚅般的自言自语着,送人回来的陈凌一进门,就看出来他变得不对劲了,走过来一把搂住了江寂庭的肩膀。
“我说江总,哦不,江董事长,不是说好了咱俩接着喝吗,刚才就看你一个人在这琢磨什么呢,怎么跟蔫吧菜似的,喝闷酒啊。”
“……没什么。”
江寂庭看都没看他一眼,还是恹恹的。
“我说老江,江威倒台了,咱们可是好不容易才熬出头来,现在春风得意,庆功酒啊,你怎么突然整这出啊,咋的,你的孝心,隐隐作痛了?”
“孝心?呵,我才没有那种东西,他也不配让我有。”
陈凌笑着上下扫视了一下江寂庭的脸,突然笑出声来。
“哦,我知道了,那就是嫂子,又跟你闹别扭?”
江寂庭轻笑了一下,笑容里带着些苦涩。
“别叫嫂子了,叫姐吧,你姐,要单飞了。”
江寂庭喝的晕晕乎乎,如果没有附近的灯光,绝对看得见他现在小脸通红,说话都带着点大舌头了。
看着有点上头的江寂庭,陈凌笑意更甚,开怀大笑起来。
“哦,单飞,哈哈哈,原来,你们还是个组合啊?”
江寂庭摇了摇头,“把合去了,我们俩,就没合过。顶多算是个组,她是组长,我是组员。”
看江寂庭这样子,显然是醉入“膏肓”了,陈凌笑笑,打算带着江寂庭离开。
没成想江寂庭突然崩溃,掩面哭了起来,至于是真哭假哭,陈凌倒是没看出来。
“凌子,你哥我心里苦啊,呜……”
“哎妈呀,这咋还哭上了,这,这完蛋玩意儿,醒醒?嘿?”
“陈凌子,你说,我哪里不好?是我不够帅?我一米八八大个子,宽肩窄腰,我差啥?是我钱还不够多吗?张平乐,这个死老娘们,她,她非要跟我离,她到底要干啥啊她……”
江寂庭突然坐直身体,看向陈凌,说着说着就开始哭哭唧唧,吓了陈凌一激灵。
陈凌拍了拍江寂庭的脸,发现他只是雷声大,没雨点,才有点放心下来。
“你好,哥,你太好了,是她没有这个福气,有福之人不娶无福之女,你为她做得已经够多了。想开点,天底下女的这么多,你想要,比她好多少倍的我都给你找来。”
“呜呜呜……我不要别的,我就要这个……你不懂爱情……我就要她……”
江寂庭显然是喝多了,开始耍上酒疯了,闭上眼抱着陈凌哼唧。
陈凌实属无奈了,一把推开了江寂庭,看着他那样子,一脸的嫌弃。
“我真服了……这完犊子玩意儿,这不贱皮子吗。”
江寂庭身体一软,从沙发上滑落,瘫坐在了地上,把脸靠在沙发垫上,他哼哼唧唧地小声呜咽了起来。
“她为什么不爱我呀……没道理啊……呜呜……媳妇儿……”
看着江寂庭那颓废地死样子,陈凌有点恨铁不成钢。
“哎呀,你可别哽叽了,挺大的老爷们,都哭出狗的动静了,这多亏人都走了,要不你整这出,多丢人。”
“滚!你才是狗呢,陈凌子,你是不以为我喝多了!你全家都是狗!”
江寂庭像是清醒一些了,身体向后靠,坐直了一点点。
陈凌笑了笑:“行,反正在我眼里,我们也是一家人。”
“我呸!谁是你家人,狗才跟你是一家人呢。”
“这不一样吗?行了哥,别装疯卖傻了,快起来吧,我送你回去。”
江寂庭被扶着站了起来,却没迈步走。
“回去又有什么意思,她,又不在家了。”
“啊?这么快吗,这才多久啊,她连家都不回了?你俩真离了?”
江寂庭神情低落,垂下了头,像是弯了腰的水稻。
“……自从,杨丹虹出狱,她就……嗝,她就没回家住了,呵。”
想了想,江寂庭的脸一憋,又仰头哭诉起来。
“这个冷漠的女人,她抛弃我,抛夫弃子啊……呜……”
突然,江寂庭眉头一皱,轻轻撅了噘嘴。
“枉顾真心的人,要吞十万个根银针!”
陈凌无奈地笑着,像是哄孩子似的:“哈,哥你还挺狠哈。”
“嗯……算了吧,我怕她疼,当我,没说过吧。”
“哎呀……你这老舔狗,我真服你了。”
“你才,舔狗呢……我这是,爱情,纯爱,你懂个屁啊。”
“是,你是舔狼,比狠还多一个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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