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欲望与贪心,是无休无止的。
客厅里,张平乐看着手里的公司账目,账目上的数字一直呈现下降趋势,看得她眉头一直紧皱,止不住地恼火。
最近张平乐一直在接手回自己的公司,而现如今的“乐鲜”与巅峰时期相比,大打了折扣,公司俨然在走下坡路。
即便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看到现在的“一落千丈”还是让她头疼,看来公司内部比她想象中的还要更腐败。
她现在的资产,是当初那个开小饭店的女人做梦都不敢想的,但对于现在的她来说,她看着账目只会觉得愤怒和不满。
不过相同的是,她依旧有的是硬仗要打。
张平乐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一想这些乱事儿,就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在一跳一跳的发疼。
焦虑带给她的窒息,好像又悄然地贴近,然后捏紧了她的脖颈。
是做痛苦的苏格拉底,还是做一只快乐的蠢猪,这俩个,哪个更富有人生的智慧呢。
“施主,劝你莫要庸人自扰啊。”
莫名想起那江湖骗子给她的嘱咐,张平乐突然抬起头,活动了一下肩颈,深深地叹出一口浊气。
再去低头看着桌上散落的张张白纸,她突然扯了扯嘴角,嗤笑了一下,似调侃似自嘲。
【我不是苏格拉底,我也成不了快乐的蠢猪。】
【我是一只,痛苦的蠢猪。】
……
突然,玄关处有声响,是有人在开房间的指纹锁。
“进去吧哥,那我走了啊。”
“嗯……”
大门被打开了,传来了陈凌和江寂庭的声音。
张平乐此时就在客厅里,看着迷迷糊糊一脸醉态的江寂庭,张平乐才刚压下的火气,腾地一下又燃起了。
要不是这个罪魁祸首,自己怎么会被迫离开公司将近两年。
“……嗯?你在家啊,你回来啦!”
原本以为打开门,屋子里会是一片黑暗与沉寂,没成想竟然有人在。
看着此时正抱着手臂,一脸不耐烦地看着他的张平乐,江寂庭揉了揉眼睛,手又自然下滑,摸了摸自己微红发烫的脸蛋。
“哦!张平乐!老婆!”
看到了张平乐,江寂庭突然傻笑起来,摇摇晃晃地向她那边走了几步。
“你是在等我吗,媳妇儿,哈哈呵呵……”
江寂庭这几步路让他走得稀碎,跟打醉拳似的,三步的路程差点能摔五次。
有句歌词描述得好:我跌跌撞撞走向你。
显然江寂庭也想到了,马上就张口要唱。
“我,我跌,跌……”
还没唱完,张平乐赶紧开口打断:“你跟谁俩爹、爹的呢?大舌啷叽的,你是谁爹啊,喝这么多还不忘占便宜呢?”
张平乐一脸嫌弃地看着江寂庭,眼看江寂庭马上就要摔倒,她也是实在看不下去了,出于人道主义精神,她站起来打算过去扶他一把。
看着张平乐向自己走来,江寂庭笑意更甚,还兴奋地,对着张平乐突然张开了双臂。
“呃!你撒手!”
张平乐只是想搀扶江寂庭的胳膊,不成想江寂庭倒是毫不客气,一把搂住了张平乐。
不仅如此,还把自己的脑袋埋进张平乐的颈窝里,撒娇似地蹭了蹭,说话也哼哼唧唧的。
“抱抱我吧,媳妇儿。”
“滚滚,别整这死出,你再蹭我给你扔地上。”
男人倒是没再蹭了,只是头还埋在她的肩颈里,滚烫的脸颊和鼻梁贴在她的颈部,以及呼出的热气,都让她浑身一僵。
“离我远点,一股狗味儿。”
“嗯?狗味儿?我是人,怎么能有狗的味儿呢?”
“可别谦虚了,你正经挺狗啊。”
张平乐嫌弃地直咧嘴,伸手拍了拍他的脸蛋,也是硬挺着给他扔到了沙发上。
“在这待着吧你。”
看着如一滩烂泥一样的江寂庭,张平乐嗤笑一声,转身就要走。
“老婆……别走,你别不管我呀……”
原本还精神恍惚的江寂庭,见张平乐要走,马上来了精神,瞬间坐起身来,一把拉住的张平乐的手腕。
男人的语气虽然憨傻呆萌,但手上的力气却大的要命。
张平乐不曾防备,一下摔到了他的怀里。
“?”
“嘿嘿,老婆。”
两人四目相对,脸近得鼻息相缠,江寂庭看着张平乐的眼睛亮亮的湿湿的,微微一笑,眉眼弯弯。
趁着张平乐没反应过来,男人还用自己高挺地鼻子蹭了蹭了张平乐的鼻尖,他那带着酒气的男性气息,被张平乐不可避免地闻到。
“江寂庭!你装醉呢吧!”
反应过来的张平乐又气又恼,一把推开了江寂庭,站起来怒目而视。
江寂庭倒是直接笑着承认:“哈哈哈,被发现啦。”
“哈……老娘真是无语了!”
看着江寂庭那摇头晃脑,一脸得意的无赖样子,张平乐气得踢了他一脚。
“呵,早知道你这样,别说是天黑,就是天上下刀子,我也应该拿了东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