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猜测他其实是个超凡人,但从未得到证实。
也因为如此,朱带福其实不愿意身后的兄弟贸然动手。
别看铁头此刻伤痕累累,只要他真是个超凡人,难说有多少兄弟要葬送在这间地下室里。
铁头身后还躺着一个年轻人,由于角度与距离的关系,朱带福无法看清那人的样貌。
就在不久前,另一个年轻人悄悄朝他打了个手势,接着便一头钻进了黑暗。
朱带福不清楚年轻人的打算,但他决定先等等看再说。
这时铁头显然失去了耐心,对着朱带福大声道:
“老子最后警告你一次,立刻给我让开!”
朱带福还没回答,身后有人就喊道:
“就是不让开,老子倒要看看你能咋样?”
铁头在手上施加压力,阿喜被掐的呜呜直叫,双手不停用力拍打铁头钢筋般的手掌,脸上涕泪直流,却说不出半句话来。
几名矿工气得跳脚,对着铁头骂出最难听的脏话,要不是被其他矿工拦住,恐怕已经冲去与铁头厮杀一番。
朱带福沉声道:
“铁头,你要真敢对阿喜怎么样,我刻意保证,你绝对走不出这间地下室。”
铁头明白此时阿喜便如同护身符,只有阿喜活着,才能喝阻这些矿工不对他动手。
尽管能够看的明白,但铁头却很难压下胸口的气愤。
什么时候竟然轮到这些下等人来对他指手画脚?
在他眼里,这些人跟杨大壮没有任何差别,都是他可以一脚踩死的蝼蚁。
这些蝼蚁竟然敢开口威胁他,铁头眼中的怒火简直能把眼前一切燃烧殆尽。
铁头手上更加用力,阿喜的挣扎也变得更加剧烈,但仅仅坚持了一小会儿,她的动作就变得迟缓下来。
朱带福心中叫糟,阿喜的性命危在旦夕。
他也没想到这铁头竟然油盐不进,放着活路不拣,竟偏偏要弄个鱼死网破吗?
朱带福赶紧张嘴大喊道:
“快点松手,铁头!阿喜快要不行了!”
这么一喊,身后的矿工立刻群情激愤,举着器械就要与铁头拼命。
其他人虽然尽力阻拦,但混乱之中总有疏漏,最后终于还是没能拦住,只能眼睁睁看着几个矿工大吼着冲进黑暗里。
其余矿工见到如此,哪里还会迟疑,大喊大叫,举着棍棒也一个个冲进了黑暗。
场面一下便失去控制。
朱带福明白此刻再也没有转圜余地,只好转头对剩余的矿工们大喊道:
“兄弟们,跟他拼了!”
说完话,也不管自己仍然吊着伤臂,举起木棍同样义无反顾地冲向铁头。
看着矿工突然发狂般朝他冲来,铁头的愤怒就像烈火烧遍全身。
就在今天,他一定要让这些人全都死在这里。
头一个,就是这个不识好歹的愚蠢女人。
铁头将嘴凑到阿喜耳边,冷冷说道:
“贱人,你就下去陪你爸吧,能一块死在我手里,也算是你们父女俩的福气。”
阿喜涣散的眼神突然凝聚,垂下的双手也颤巍巍地举起,用尽她最后一口气的力量捶打着铁头的手臂。
铁头不怒反笑,仿佛在享受阿喜说不出口的悲愤。
黑暗中,矿工们的喊叫在逼近,但他对此毫不在意。
铁头轻蔑笑道:“老子今天——”
铁头还来不及将话说完,一股力量就突然将他撞倒在地,一团黑影跟着就往他身上压来。
还没看清那人长相,拳头就开始不停在脸上重重落下,眼前忽明忽暗,脑中只剩一片空白。
若是一般人,这样的打击很快就能将脑袋给打得稀烂。
但铁头是个超凡人。
涣散的思绪在重击下重新凝聚,铁头记起了自己身在何处,也意识到自己必须反击。
他举起右手,对着眼前晃动的人影奋力一击,一声闷哼中,那人自他的身上摔落出去。
铁头喘着粗气从地上爬起,但还不及站稳,一群矿工便接着蜂拥而上,各种器械在他身上不停招呼。
铁头抬脚踢翻一人,但手臂却被砍刀划开一道口子。他挥拳将那人揍倒,背后又被重重砸了一下。
他怒吼着将一个又一个矿工打翻,身上却挨了一下又一下攻击。
眼前一闪,叫做棍子的年轻人再次出现了,铁头无法理解,这人为什么还能站着,他早应该被自己给活活打死了。
铁头握紧拳头,决定要用尽一切力量,将这个惹人厌的东西送进地狱去。
他挥动手臂,朝着棍子的脸孔全力轰去!
就在此时,那股阴魂不散的力量却突然再次降临。
铁头眼中惊恐涌现,却已无法再动弹分毫。
有人在铁头身后声嘶力竭地喊道:“棍子让开!”
棍子在铁头面前让开,紧接着,一根铁条在虚空中倏忽掠起,在微弱的灯光中闪着微光。
铁头用力地眨了两下眼睛,那根铁条笔直插进了他的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