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瓜群众:“……”
算你狠。
即便如此,店小二看的提心吊胆,盛京百姓忙着丢花,他们呢?身为文魁楼尽职尽责的小二,得寸步不离看场子。
呼声成浪,一浪更比一浪强,无人觉得夸张。像陈世子这般十年如一日做好事的权贵,太少了。真正的为国为民,百姓心头里的宝。
坐在马背上,陈晚唇边噙笑,庆幸她有修为傍身。要不然,看这阵仗,换个柔弱书生八成得被砸死。
广大群众的热情只增不减,身边的榜眼探花亦受她连累。陈晚朝左侧的探花郎投去担忧目光,这位仁兄到底能不能撑住?七尺男儿要被砸下马,那就有意思了。
无数绢花从四面八方丢来,伴随着人们山呼海啸,陈晚生出一种微妙的成就感。
十年,从童生到状元这条路她走了十年。仔细算算,这已经是她来到盛京偿还生恩的第十一个年头了。
运脉,唯德者扛之,这些年她读书修行做好事,小有成效。
师父说她命薄,偏又为梨洲天地眷顾成为运脉之子。阴差阳错算是借天改命踏上修仙路。但这条路不好走,千万年来无一人成仙。两年前跨入凝气六层的时候她就感受到,运脉压身,进阶越发艰难。
不能镇住运脉,修行速度永远提不上来。
当下她只迈出了第一步,读书。成为状元之后,往后要攻克的便是道家典籍,通读万家言,此为小成,直到哪日她能著书立说自立道统,方算大成。
前路遥远,陈晚心中无惧。容易或不容易在她看来不重要。容易也好,艰难也罢,都得做,且要做好。
明年这时候她就能偿尽恩情斩断尘缘,陈晚捏了捏衣袖,想到这些年家里的变化,眼眸低垂。
跨马游街风流事,一日看遍盛京花。
新科状元低头瞅了瞅胸前大红花,笑容璀璨。想那么多做什么?她的人生还长,若不洒脱岂不是要被烦死?
她这一笑,贵女们眼睛都亮了,秋水盈盈就写着两字:想嫁!
文魁楼,天字一号房。
张小姐勉强笑道,“世子风采无双,不知以后便宜了哪家小娘子?”
陈晴神情骄傲,“那是!不说是谁亲哥?”
“世子尊贵,文采斐然身负状元之名,今日之后,陈府的门槛估计都得被媒婆踏平吧?”张小姐絞着帕子,眼神茫然。
陈晴倚窗回眸,惊讶道,“你还没死心?这些年你迟迟不嫁难不成是在等我哥?”
一语戳破心思,张小姐红着脸轻声道,“见过世间最好,旁的谁还能入眼?”
陈晴哑然,你就这么想当我嫂子啊?
“阿晴……”张小姐眼里透着乞求。
陈晴打了个哆嗦,“算了吧,我可不敢插手我哥婚事,他摆明了看不上你,我要是多嘴,信不信他一道眼神能把我冻死?”
“你就不要和我说笑了。”张小姐语气强调,“你是他嫡亲妹妹,就是做错事又能怎样?”
“我没和你说笑。”陈晚认真道,“我哥他……不是你想象那样温柔的,他……他很厉害。”
哪怕过去十年,陈晴都忘不了当日她贴着匿身符从清风观跑回家的经历。哥哥自幼被高人所救,本事不一般。那年道观崩塌都没要了他命,真论起来,曾经当过大陈国师的妖道出尘都不是他对手。
一道眼神把人冻死,这不是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