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舞阳静静地坐在那里,听着江老太太的讲述,
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幻,时而震惊,时而怜悯。
她的手不自觉地握紧,心中一时百感交集。
原来,景旻的原生家庭竟如此令人窒息。他
虽出身富贵,却从未享受过顺遂的生活。
幼时被亲生母亲虐待,
童年又被送走,只能在陌生之地独自摸索着成长,身边没有一个亲人陪伴,不知他是否会感到孤独。
少年时期,家道中落的他回到陌生的地方寄人篱下,还要肩负起振兴家族的重任。
初舞阳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愤怒与不平,她猛地站起身来,忿忿地说道:
“他的亲生母亲又不是他能选择的,为什么要对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如此冷漠?”
“怎么能就这样任其在外面自生自灭呢?”
江老太太微微皱眉,眼神有些躲闪,她叹了口气,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
“人啊,都是自私的。我又何尝不知道上一辈的事和一个小孩子无关呢?”
“可事情发生在自己身边,却做不到不牵连。”
“如果阿屹没遇到金澜月,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初舞阳嘴角泛起一丝嘲讽的笑,眼中满是不屑,嗤笑道:
“老太太,您果然是自私的。难怪您儿子也是这样。”
“您儿子到最后还能幡然醒悟,知道自己懦弱,没有始终如一。”
“可您呢?一味地怪别人影响了您儿子。”
江老太太沉默了一会儿,只是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然后接着说道:
“这正是我跟你说这么多话的原因。”
“阿屹没有勇气面对一个已经疯魔到如此地步的人,”
“那你呢?你有勇气吗?”
初舞阳心中“咯噔”一下,一种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江老太太,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不安,问道:
“什么意思?”
江老太太神色平静,缓缓地拿起茶壶,亲自为初舞阳倒了一杯热茶,然后语气沉稳、掷地有声地陈述道:
“景旻有病!”
初舞阳的手像触电般一抖,捏着茶杯的手猛地收紧,一滴滚烫的茶水溅到了手背上,
可她却像没有感觉到疼痛一般,眼神中满是惊恐。
江老太太见状,不声不响地拿起一边的巾帕递给她,轻笑了一声,
那笑容却让初舞阳觉得有些毛骨悚然,
江老太太说道:
“看来你也有所察觉了。”
“景旻遗传了金澜月的精神病,而且,他比金澜月更加疯魔。”
初舞阳像是被激怒了一般,一把拿过巾帕,急切地擦掉水渍,
她涨红了脸,没有看江老太太,大声反驳道:
“胡说!”
江老太太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眼神紧紧地盯着初舞阳,缓缓地说:
“胡不胡说,想必你心里已经有定论了。”
“以前,我还心存侥幸,景旻年纪轻轻就比他祖父更有出息,”
“我虽对他心有芥蒂,但还是感到欣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