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岚这会儿挺直了腰，仿佛逮到机会翻盘似的，一拍手叫起来：“对！她就是最可疑的一个！这些年秦京茹在院里耍的事儿谁不知道？许大茂又死在她房门前，就连那刀，我看也八成是她……”

“行了。”王大锤一声低喝，打断了她的话，“现在扛对方的锅有用？等片儿警一来，都跑不了。你该怕的，可不止动刀的人。”

刘岚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双手下意识地交缠在一块儿。她哑口无言，说不出一个字。这一下，连原本想站出来打圆场的一些街坊邻居都安静了，谁也不敢插嘴，都惴惴地盯着院门口。

而许二牛呢？他看着这样的场面，头上黄豆大小的冷汗不停往下滴。这时候他终于意识到，他那一股子冲动劲儿，也许是真的惹下了不小的麻烦。

这时，院门终于被人“砰”一声推开——不是片儿警，而是何雨柱提着一壶老酒晃悠进来。老熟人不解风情的到来，让气氛一瞬间更加奇怪。

“哟，这么热闹啊！”他伸手扯了扯棉袄领子，眼睛眨了眨，疑惑地看着众人，“咋地了？谁家又翻了隔夜菜呀？”

没人回答。而秦京茹看了一眼何雨柱的面孔，却忽然眼波一转，提着裙摆快步迎了上去。她拉住何雨柱的袖子，哽咽着开始诉苦：“柱子哥，我……怎么办呀？大锤哥他，冤枉我！”

她这娇滴滴的一声，直接把王大锤气乐了。他双手抱臂，挑了挑眉梢，眼里凉意浓得像要凝成冰。

何雨柱看这眼前莫名其妙的场面，又低头看秦京茹梨花带雨的模样，简直满头问号：“不是，这究竟是啥乱麻子事儿啊？”

谁都不吭声，都默默看着。秦京茹抽了抽鼻子，正准备继续缠住何雨柱，却被一阵刺耳的刹车声打断了——这回是真的到了，院门口停下的，是一辆条子该开的警车。

院里响起警车的刹车声的瞬间，原本死寂的四周更添了几分压抑的紧张。那些围观的街坊邻里，一时间好像同时集体屏住了呼吸。王大锤站在正中央，面色淡漠如常，仿佛这一切的变故都与他无关。可他的双眼却像鹰隼一样，锐利地扫过院里每个人的脸。

“警察同志来了，咱总有个说法了吧？”刚才还喧闹的刘岚，声音第一个拔高，可惜尾音却不自觉颤了起来。

秦京茹也掀起湿润的衣袖擦了擦眼角的“泪珠”，脸上隐约依旧挂着一副弱柳扶风的模样，却悄悄挪了挪脚，似乎打算往人群中混一混。可惜她这一动作，顿时让何雨柱皱起了眉头。

“京茹，刚刚你不还在喊冤枉吗？咋地现在想往后躲啊？”他霍地出声，语调拖得不长不短，却带着几分明显的戏谑。

秦京茹脚下一滞，脸上又气又恼地绷紧。她抬起眼，看向何雨柱想骂几句，却在看到王大锤转过来的眼神后，默默止住了嘴巴。

“何雨柱，管好你自己的舌头，有时候说真话也得挑对时候。”王大锤淡淡地开口，一语点穿了何雨柱那股“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婆妈劲儿，也让人群里偷笑的人瞬间噤声。

这时，从警车上下来的几名警察快步走了进来，领头的是一位相貌凛然的中年男子。他站定在院子中央，目光如炬扫过在场众人，声音不高不低，却带着透彻的威慑力：“我们接到报案，说这院里发生了故意伤害事件，甚至有可能涉及人命。既然报了警，谁也甭想着糊弄过去。现在立刻配合调查！”

院里鸦雀无声。那个被戏称为“偷鸡摸狗”的许二牛，此刻最为局促不安。他站在边上，眼神直发飘，甚至连鼻尖细密的汗珠都滴到了衣襟上。

“警察同志。”忽然，王大锤开了口。他站直了身子，语气从容平静，却让人心头一震，“我的建议是，先调人证，再搜关键物证。毕竟，这么大的事儿，越快有线索越好，对吧？”

带头的那名警察闻声，眯起眼仔细地打量了王大锤几秒，似乎对这个年轻人颇有几分兴趣。片刻后，他点了点头：“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