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臭黏液顺着玄甲缝隙渗入衣襟,傅殇能清晰感受到后背紧贴的柔软曲线正在微微战栗。
"你心跳乱了。"柏姽婳染血的唇擦过他耳廓,狐尾缠绕的力道骤然收紧。
她指尖划过傅殇颈侧动脉,青焰在两人相贴的肌肤间游走成诡秘图腾,"别告诉我冷面阎罗也会害怕。"
傅殇反手扣住她腕骨按在青铜心脏表面,暗金冥符顺着相触的皮肤疯狂滋长。
那些三百年前镌刻的灭门证言突然活过来般蠕动,将柏姽婳皓白的手腕烙出焦痕:"比起恶鬼,会喘气的狐狸更危险。"他喉结滚动着咽下闷哼,龙脊伤口渗出的脓血正腐蚀着肩胛骨。
九尾青焰突然收束成细线,柏姽婳就着被禁锢的姿势仰头咬住他喉结。
尖锐虎齿刺破皮肤的瞬间,磅礴灵力裹挟着狐族秘术灌入血脉,傅殇右眼重瞳不受控制地分裂成三环。
那些在龙鳞间哀嚎的怨灵突然调转方向,化作猩红洪流注入青铜剑锋。
"你偷学傅氏禁术......"傅殇掐着她腰肢撞向肉瘤丛生的腔壁,玄甲碎片在剧烈摩擦中迸溅火星。
腐烂脏器挤压出的汁液浸透柏姽婳雪色襦裙,她笑得像朵淬毒的花:"当年你叔父剜我姐姐心脉时,可没说过禁术二字。"
虬龙脊椎在此刻彻底崩断,万千人脸同时发出刺穿耳膜的尖啸。
傅殇借着坠落之势将剑锋捅进青铜心脏,七十二阴兵煞气顺着裂缝灌入脏器内部。
暗金色铭文突然爆发出刺目光芒,映出两人交叠身影在龙腹肉壁上诡异地扭动。
"抓紧了!"傅殇染血的手掌覆上柏姽婳后颈,冥符长河自心口咒印倾泻而出。
青铜心脏在煞气冲刷下龟裂成蛛网状,三百年前的灭门影像如走马灯般在裂缝中闪现——黑衣祭司们将孩童按在祭坛,剥下的皮肉正在拼凑虬龙逆鳞。
柏姽婳突然剧烈颤抖起来,她看见某个眉心有朱砂痣的少女被钉在阵眼中央。
那是她苦寻七年的胞姐,此刻正在影像里被活生生抽离魂魄。"原来龙睛里嵌的是......"她狐耳内侧咒文突然崩裂,青焰不受控地灼穿傅殇玄甲肩铠。
傅殇闷哼着将人按进怀里,舌尖舔去她眼角渗出的血珠:"现在知道疼了?"青铜剑柄在他掌心熔成赤红,濒死的虬龙开始分解成漫天磷火。
那些飘散的光点里藏着无数记忆残片,隐约可见某个黑袍组织正在地宫深处绘制血色阵图。
当最后一片逆鳞化作齑粉,柏姽婳的狐尾缠着傅殇摔进遍地狼藉。
她跨坐在男人腰间,染血的指甲抚过他心口跳动的青铜咒印:"傅氏血脉果然是最佳祭品。"尚未凝固的龙血顺着发梢滴落,在傅殇锁骨汇成小小的血洼。
傅殇突然扣住她后脑加深这个血腥的吻,冥符幽光在唇齿间流转。
破碎的阵图残片从他们相贴的胸口浮出,竟自动拼合成半幅星象轨迹:"今夜子时,归墟之门会在......"
地宫穹顶突然传来琉璃碎裂的脆响,两人同时望向声源。
那些本该消散的磷火重新凝聚成血色竖瞳,瞳孔深处映出九具悬吊在虚空的黑棺。
柏姽婳腕间焦痕突然灼痛难忍,她认出棺椁上缠绕的正是柏氏失传百年的锁魂链。
傅殇的青铜咒印在此刻发出齿轮转动的声响,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丝线正牵引着他们走向既定命运。
他抹去唇边血渍轻笑出声,眼底却凝着万年寒冰:"好戏才刚开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