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亮的篝火噼里啪啦的燃烧着,王闰之称其能保持一个冬季的雪人在悄然融化,如泪滴一般,曾经制造它的人,兴味盎然地享受着烧烤出来的肉串、馒头串、韭菜串,喝着滋味馨香的大骨头汤,已然忘却了它的存在。
此时的雪人很落寂!
它的生命在不停的燃烧,它讨厌死了那一堆明艳灿烂的火焰,还有小火盆里的炭火。它们的生命力越旺盛,它消亡得便越快!而又是它们,让那些造就它存在的人们被深深吸引过去,独留它在落寂中流泪,静待生命的消逝。
此时的雪人很伤感!
它知道,它的存在犹如昙花一现,太阳、火焰、甚至温度,都是它的克星。这些,它一开始就知道。而它之所以伤感,只是因为那些缔造了它的人类,为什么不想着让它存在的时间持久一些,就好像女主人的预测——存在一个冬季?
苏重吃得很饱,小肚子鼓鼓的,自我感觉,来汴京的日子虽不长,身上似乎开始长肉肉了,或许,到明年春天,自己也可以养成一个白白胖胖的可爱宝宝。
白白胖胖?
白白胖胖的雪人,面对这明艳的篝火,大概在不停地哭吧!
白儿面对这热闹的景象,吃着烤肉,啃着骨头,痛快地旺旺几声,似乎在提醒它的家人,不要忘了它的存在。
苏过在它的狗头上拍了一下:“吃饱了就自个儿玩去吧,或是悄无声息地去睡觉也成,现在可没有人有心情搭理你这只狗。”
“二哥三哥,苏阿拉、常大哥、曹大哥、小徒弟,你们快去把那几个雪人移得远远的,不然,等我们散场的时候,它就彻底散场了。”
“这怎么移啊?再说,它今天融化了,明天再堆几个就是。”
苏迨吃得正香,可不想移身子。
“不嘛!不嘛!就要移!”苏重放起赖来。
不过,有人已经行动起来,最积极的要属苏阿拉。苏阿拉饥寒交迫之际,因为苏重,才得以享受到当下的生活,对苏重的感激之心,那是如五月的黄河水泛滥,完全不讲求章法,只管遵从。
他一动,被苏重点过名的,大部分都动了起来。
苏阿拉把雪人的双脚与地面割开,一人护头,一人护身子,一人护腿,倒也勉强保持了雪人的完整。在苏重的指派下,雪人被移到了中院,静静地立在没有清扫过的雪地上。
“篝火之夜开始啦!我们要尽情地玩乐!”
等众人聚齐,苏重大声地宣布。一双短腿围着火堆兴味盎然地奔跑。曾经也是这样的夜晚,他难得一次放逐去往辽阔的草原,感受着草原人民的热情,披上他们献上的洁白的哈达,听着悠扬空灵的马头琴声,心情飞扬的与草原人民一起围着篝火舞动--------
“好,这名字好!”有人感慨着。
“具体怎么玩?”
“唱歌、跳舞、喝酒、吟诗等都可以。”
苏重停止跑动,站在火堆边,掰着手指头,一样一样,奶声奶气地说着,红色的火焰映在他的小脸上,那样子,俏皮可爱极了!
此时,只有王闰之和王朝云还在耐心地在烧烤架上忙活,似乎想把这项操作操练娴熟,其余的人都围到了篝火这边。
“母亲、娘亲!”
苏重喊着俩人,跑了过来,一手牵着一人,往篝火边走去。
“母亲、娘亲,围着篝火跳舞怎么能少了你们呢?”
“这孩子,母亲又不会跳舞,还是和你娘亲去吧!母亲在这边守着炭火。”
王闰之边说边挣脱了苏重一只小手的牵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