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其实黑儿也不会跳舞,可是我们不用讲究什么章法,跳动起来,能表达我们愉悦的心情便可。难道母亲不想一家人同乐?”
苏重随即也松开了牵着王朝云的那只手,一个人站在茅棚与篝火之间,背对围着篝火的一群男士,面朝两位女神级的人物。对,她们就是他这一世的女神,他希望她们快乐,希望她们活得长久。他撒着欢儿地蹦蹦跳跳:“母亲,就是这样子,动起来。”苏重突然想到有一首动起来的歌,只是他好像不记得几句歌词。当然,即便记得,此时的他也不会在这方面显摆。于是他在蹦蹦跳跳的同时,反复唱着一句:动起来-------
所有人都看着苏重那股子独乐乐的兴奋劲,备受感染。曹蛮兴起,双手举着苏重,在院子里飞翔--------
嘿嘿-----嘿嘿------
小娃娃苏重人在空中,呼吸这冷空气,畅快得一直发笑。
“蛮子,快放他下来!”
话音刚落,曹评一把将跑动得有些忘形的曹蛮钳制住。
苏重回归地面上时,头还晕晕的,只听得‘啪’一声响,还在他身边立着的曹蛮,一侧脸上便挨了一记闪亮的耳光!
“自己都是当爹的人了,还如此不知轻重--------苏兄,真是对不起,你家黑儿本就年幼,正是需要精心将养的时候,刚才孩子肯定喝了不少冷风,不知会不会惹发什么病症?”
曹评特别歉疚,在歉疚的同时,不免担心,这孩子倘若真的因此生了病,或是有什么意想不到的后果,那他们一家该如何自处?
他这么一说,王闰之和王朝云还没怎么着,苏迨与苏过已经小跑几步,过来,蹲下身子,对着苏重上上下下一顿细瞧。
“黑儿,感觉怎么样?”
“没事,黑儿没那么娇贵!再说,这里有这么大的明火,这块方圆之地,空气中的温度自然也较平常高一些。黑儿又不像两位哥哥,大多数日子都呆在屋子里念书,而是在外面玩泥巴,说到身体的抵抗力,可能比两位哥哥还强呢!”
“你这娃儿说话好生奇怪!难道在外面玩泥巴还能增强身体抵抗力?”
“是啊!来京城的最后一天晚上,睡觉的时候我梦到爷爷了,爷爷说他在下面后才知道:为什么他早出生的几个孩子都夭折了,原因就是他们夫妻俩太痛惜孩子,每天都呆在屋子里,深怕外面的阳光晒伤了孩子粉嫩的皮肤,害怕风雨吹伤了孩子的眼睛,才使得孩子缺少对外界的抵抗力而不幸夭折。轮到我爹爹时,因为他太过顽劣,不服管教,只是学会爬的时候,只是眨眼之间,乘奶奶不注意,就从屋里爬到了外面,抬头看着外面的太阳、风雨雷电,呲着几粒老鼠牙,乐呵得不行,倘若把他抱到屋里,他就会‘哇哇’大哭,奶奶被他哭烦了,就只好任由他在外面看太阳、看星星、看月亮,她在一边陪着——老爹倒是没病没灾,健康结实的不得了--------让他到京城之后,不要变成笼中的金丝鸟,还得如在乡下般,每天到外面玩玩泥巴——生命在于运动!”
苏重说话时,苏迨苏过几次都想捂住他的嘴巴——这傻子,没完没了的,都是说的什么鬼话?却被曹佾老人家抢了先,拎到自己身边,用一双鼓励的眼神看着他。
在苏重的认知里,曹国舅可是八仙之一,虽不足信,但有其传说,其思维构造肯定与常人不一样——或许能够理解他吧啦吧啦所说的一切,而且丝毫不带怀疑的!
为什么一个三岁的娃有如此强大的语言能力?为什么一个三岁的娃有如此近乎于完整的记忆?小娃娃的记忆、思维不是还处于模糊阶段么?要不,一般的孩子长大了,五六岁以前的记忆都是空白?
以上诸如此类的问题,在曹国舅仙人那里或许就不存在。
苏重所要表达的一种知识体系便是:娃娃就得多晒晒太阳,多做做户外运动。
不经历风雨,哪能看见彩虹!
“哈哈哈-----哈哈哈------”
苏轼在一边听着,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能豪放地、频繁地哈哈大笑。在笑声中,透过苏重用好听的童声说出来的内容,他似乎看到自己的父亲屹立在黑暗的角落里,若影若现,满脸严肃地看着他。
回想起父亲的教导——很严肃,一个不好,非打即骂!他们兄弟在父亲的打骂中,战战兢兢,即便是父亲不在家的日子,在学业上,也不敢有丝毫的懈怠-------
“生命在于运动----”
在笑过之后,苏轼反复吟咏这一句,“好,生命在于运动,我们都动起来,围着明艳的篝火舞动起来。”
随着他的召唤,苏迨苏过把自己的母亲也拉了进来,王朝云年轻,富有活力,本来就擅长歌舞,此时听苏轼这么说,过来牵着苏重的小手,另一只手牵着王闰之,苏重这边,另一只小手早被苏轼的大手紧紧抓住,曹佾显得很兴奋,感觉自己的道行似乎更进了一步,被儿子、孙子牵着手,苏阿拉、常叔、常盖也加入进来,手牵手,围城了一个圈,随意地舞动起来---------
似乎寒冷的冬日,也有了热烈的温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