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大----吴大----走了!”刘长青暗叫不好,自己怎么这么糊涂,没对吴大及时叮嘱几声,或是干脆抓起来藏在哪儿?
“走了?你就这么放任他走了?如果他一犯浑,为了救自家兄弟,冒冒然的做出什么事来,这事儿真就兜不住了!高家那边----唉!”刘有福这时才知道后悔,回想一下,高公子也只是拿话诱惑了他一下,自己就上钩了。这么一想,重重的拍了一下脑门——真是越活越回去了!高公子那边,少不得还是得走一趟,如果当真事发,也是一条路子。
他这边去找高公子,刘长青那边去让人偷偷寻找吴大。这时,刘长青只能祈祷吴二基于兄弟情,还没交代什么。可,这份希望似乎太过渺茫,如果当差的真想知道什么,有的是办法让被抓的人开口------
刘有福找到高公子的时候,吴大也被散在四处的衙役给抓了,刘长青派出的人是眼睁睁看着吴大被抓的,其间只是差了一步。
“高公子,这事儿可咋办?”
刘有福与高公绘相见后,初时还能稳住,把事情的状况一五一十的说了,高公绘听完,微微笑了笑:“不知刘高贤为何与我说这些,雇人放火,那是大罪,你却在这里大言不惭的张扬,似乎怕让人知道这事儿的少了,这是何故?”说到这里,高公绘的脸上呈现一抹厉色,“难道,这火是我让你派人放的?”
“不敢---不敢!”刘有福这时脸上的神采那可是精彩,这还没开口求呢,就让人噎住了。
“来人,送客!”
刘有福满脸汗津津的出来,很是颓败地上了轿子,没走出多远,刘长青脚步匆忙的朝他奔过来,刚刚近身,刘有福从轿子上下来,奋力踢出一脚,“你这个狗奴才,都是你办的好事!”然后轿子也不坐了,步行着准备扬长而去。从高公绘应对他的状态,这下他也学乖了,有样学样,打定主意不再听这狗奴才说什么。想想,当初也是他一个劲的鼓动,自己才动心的。这时他才开始想:他为什么这么积极?
这些年,安逸日子过得久了,他是越来越懒,药铺的事儿几乎全部交给刘长青打理------这厮,指不定贪墨了多少钱财?这么一想,他浑身冒冷汗,脑中突然灵光一闪:看他那样,没准吴大也被抓了,这个档口,不能让他伺机跑了。想到此,麻利地回转身子,对刘长青微微笑了笑:“长青啊,对不起了!我也是想着因这事大晚上的来这低声下气的求人,心里不痛快!东家心里明白,这些年刘家的大药铺全仰仗你才得以运转,辛苦了!来来来,我也学学苏相,与你一道步行着回去,就当锻炼身体。”然后,又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高公子说了,这事儿是小事,他会伺机去一趟知府衙门------苏相虽是相爷,但这里是杭州,这事儿估计还是知府衙门那儿审理。”
“真的?”
“真的!”
“哎哟,东家,你刚才踢我那一脚,可把我吓死了,我还以为高公子不愿意出手帮忙------东家,小的特意寻来,就是想早点告知您:事情越来越糟了,那吴大也被抓了,我们的人就差了那么一点点,说起来这事是小的糊涂了。”
“哦,抓了就抓了,我们先回家等高公子给信儿。”
刘有福突然来这么一出,刘长青多少是有些疑心的,这么多年,这位东家何时与他这么温情的说过话?可疑心归疑心,他怎么也不会想到,向来不管事,显得迷糊的东家突然灵智大开,想着怎么对付起他来,也可以说成是,怎么应对起这件事态来?
刘有福是迷糊,也懒,但还不是一个彻底的糊涂蛋。这些年刘长青是怎么忽悠他的,他不是不明白,可药铺的收入还算稳定,对于他来说,也就够了。就好比官家管理下面的官员,想让官员帮着做事,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他这里也是。他的药材铺子也不是独此一家,杭州城周边的城区还有几处分店,大致情形也是一样。但杭州城这几年的经济越来越好,铺子的收益不可能稳步不前。
他们一回到刘府,刘有福说是与刘长青再商榷一下,等仅剩下他俩人时,刘有福的脸色突然变了,“来人,把这欺主的奴才扭送知府衙门,还有,送到的时候说明白,此厮做下这等恶事,我这当主人的也难辞其咎,现在能做的就是全力配合知府大人办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