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长老马疯上前一步,神色庄重严肃:“宗主,此事万万不可再弃权。老夫以为,本宗如今虽在断魂山实力垫底,看似毫无翻身之日,但实则暗藏生机。若每次活动我宗都畏缩不前,不参与其中,只会越发被人轻视鄙夷。长此以往,我宗的威慑力将荡然无存,迟早会被其他宗派彻底遗忘在这修仙界的角落!”
“马长老所言,甚合我意!” 李北云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光芒,接口说道,“正是因为我宗这些年逐渐退出断魂山的各项活动,才导致我宗势力江河日下,愈发衰弱。其他宗派也因此更加肆无忌惮地欺凌我宗。既然我们有心改变这一颓势,就当从此次魂炼宗会做起。只是我宗三代弟子实力参差不齐,且大多较为弱小,眼下似乎没有合适的人选啊。” 说罢,他面露难色,眼神在众人脸上一一扫过,仿若在寻求答案。
“宗主有所不知,” 马疯微微仰头,神色得意地高声说道,“我那徒孙陆云,入门虽晚,但天赋异禀且修炼刻苦异常。短短数年时间,便已成功修至融合期,如此资质与毅力,可为宗门担此重任。”
两人这一番言语,一唱一和,配合得滴水不漏。此时众人哪还能不明白,他们怕是早已私下达成了默契,就等着今日在众人面前演这一出戏。
“哦?果真如此?” 李北云脸上露出一丝惊讶之色,随即又看向陆云,“只是不知陆云可愿为本宗出这一趟险?毕竟此去魂炼之会,危险重重,九死一生,还需问过他本人的意愿方可。”
马疯闻言,转身看向陆云,神色关切地问道:“陆云,你可愿为本宗参与此会?”
陆云心中冷笑,自是明白两人的心思。暗叹这世间果然是有钱能使鬼推磨,有晶石好办事。不过陈山也确实有些能耐,不然也不会在如此短的时间内将此事安排得妥妥当当。
陆云脸上神色一正,表情比李北云还要庄重几分,他深吸一口气,沉声道:“为了本宗大计,陆云愿赴汤蹈火,在所不辞!哪怕前路荆棘满布,刀山火海,陆云也绝不退缩半步!”
“好!说得好!” 李北云脸上顿时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仿若陆云的回答让他极为满意,“陆云,你虽入门较迟,但这一路走来,对宗门的贡献有目共睹。本宗能有你这样的弟子,何愁吞天魔宗没有出头之日!” 他看向陆云的眼神中满是慈祥与赞赏,连连称赞。
陆云闻言,赶忙低头,脸上露出谦逊之色,连称不敢。口中说着都是师门恩重如山、师傅教导有方之类的推辞话语,心中却对这些人的虚伪嘴脸暗自鄙夷。
陈山站在一旁,手抚胡须,脸上露出一副老怀欣慰的模样,仿若真的是一位德高望重、关爱弟子的恩师,倒真有几分那味儿了。这几人心中都跟明镜似的,清楚彼此的心思,这一番言辞配合下来,当真是一个比一个狡黠,将众人玩弄于股掌之间。
几人还在台上互相卖弄、惺惺作态时,台下的张恒却早已不耐烦。他冷哼一声,大声说道:“我等自然是相信吞天魔宗在宗主的英明领导下,定能有朝一日发扬光大。不过,宗主还是尽早为那欠缺的进贡物品做打算吧。否则连宗门都保不住,又何来参加魂炼之会的资格?到那时,只会徒惹人笑,沦为修仙界的笑柄。不知宗主以为如何?”
张恒这话毫不客气,仿若一把利刃,直直地刺向李北云。李北云和马疯眼中寒芒一闪而过,仿若有凛冽的杀意涌动,只是这杀意转瞬即逝,两人脸色却未改变分毫,依旧保持着镇定自若的神情。
“张长老所言,甚是有理。” 李北云微微点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既然如此,那我便为所缺材料再细细谋划一番。几位长老平日里事务繁忙,今日这集会便到此为止吧,如何?” 他依旧笑着说道,只是这笑容中却隐隐含着几分苦涩与无奈。
“宗主所言极是,我等先行告辞。” 张恒甩了甩衣袖,神色冷漠地率众离去,仿若这大殿内的一切都与他无关。他似乎并未注意到李北云脸色又变了一变,那隐藏在眼底的愤怒与不甘。
见张恒已先行离开,其他几位长老也纷纷向李北云告辞而去。陆云和陈山跟在马疯身后,小心翼翼,仿若生怕说错一句话、做错一件事。陈山见马疯渐行渐远,身影逐渐消失在拐角处,便对陆云使了个得意的眼色,那眼神中分明在说自己没有辜负陆云的托付。陆云见状,也向他打了个手势,示意他跟自己来。陈山面露喜色,赶忙跟上,脚步都轻快了几分。
片刻后,两人来到陆云房内。进入房间后,两人先是警惕地环顾四周,随后各自抬手,布下层层阵法,以防有人偷听窥探。陆云这才放心地从储物袋中取出一物,置于桌面。那物正是阴风道人为了交换锁婴环所赠的宝甲。宝甲一出现,整个房间仿若都被其散发的光芒照亮,宝甲上的符文闪烁着神秘的光泽,一看便知不是凡品。
陈山眼睛一亮,快步走上前,一眼便认出这定是陆云答应给自己的东西。他毫不客气地将宝甲拿在手中,翻来覆去地把玩起来,眼神中满是贪婪与喜爱。许久之后,他似乎才想起陆云还在一旁,又注意到陆云那玩味的目光,顿时有些尴尬。
陈山干笑两声,颇为尴尬地挠了挠头,又嘿嘿笑道:“徒儿真是财大气粗啊,与你相比,我这做师傅的可就显得太过寒酸了。嘿嘿,既然是徒儿所赠,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罢,他哈哈大笑起来,笑声中带着几分得意与畅快。随后,他小心翼翼地将宝甲收入储物手镯之中,仿若那是世间最珍贵的宝物一般。
“师傅这是哪里的话,徒儿的东西,自然就是师傅的。” 陆云微微一笑,神色平静地说道,“师傅对徒儿这般好,徒儿心中自然清楚。若师傅日后不再对徒儿不利,徒儿便更欢喜了。”
师徒二人对视片刻,随后同时嘿嘿大笑起来,那笑声在房间内回荡。在这笑声中,过往的种种不快与猜忌,仿若都随着这笑声飘散而去,只是这看似和谐的表象之下,又隐藏着多少不为人知的心思与算计,无人能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