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渝敲打一番后,便带着玄英离开。
“主子为何不直接绑了他们?”玄英有些疑惑。
齐渝回首,瞥了一眼那正房内闪烁的微弱光亮,轻声低语:“两个孩子而已,吓唬吓唬得了。”
待二人离去,文竹顿觉双腿发软,瘫倒于地,手指不自觉地抚上脖颈,那点点血迹犹如噩梦的残痕,时刻提醒着他方才的惊心动魄。
“郎君,我们如何是好?”
萧慕宁转头望向文竹,看着他脖颈的伤口,满心愧疚。
“放心,祖母一定会来救我们的。”这话既是慰藉文竹,亦是为自己增添几分勇气。
直至天边泛起鱼肚白的曙光,主仆二人才相互依偎,渐入梦乡。
今日早朝,萧太傅眼眶下隐现青痕,神色间透着几分恍惚与倦怠。
女帝见状,关切问询:“太傅可是身子欠安?”
萧铭出列,恭敬行礼道:“承蒙圣上挂怀,微臣昨夜饮了浓茶,未曾安歇好罢了。”
女帝浅笑盈盈:“萧太傅乃凤栖国之栋梁重臣,务必要悉心照料自身。既今日朝事顺遂,便早些退朝吧。”
萧铭与萧正初一同离宫,沿途诸多大臣纷纷前来嘘寒问暖。
萧铭疲于应对这诸多问候,抬手轻捏眉心。
萧正初见状,低声谏言:“母亲且回府休憩片刻,骄骄之事交由女儿盯着便是。”
萧铭鼻中轻哼一声:“骄骄至今下落不明,我怎能安枕而眠?”
萧正初遂不敢再言语。
二人登上马车,萧铭忽而出声:“你且细思,女帝今日可有异样之处?”
萧正初皱眉回想,半晌后说道:“并无什么异样,不过是,往日一直提议恢复殿试之事,今日竟是未再提起,许是已然放弃。”
萧铭幽幽叹息,闭目沉思,脑海中不断复盘女帝今日的言行举止。
马车行至半路,萧铭陡然睁眼,决然道:“速去派人探查一番,前几日女帝曾召见何人。”
萧正初心中一惊,“母亲可是想到了什么?”
萧铭冷笑一声,“怪不得绑匪在纸条上不提要求,原来是在这等着呢。”
“母亲此言何意?”
萧铭略带嗔怪地睨了一眼自家女儿,冷声道:“连着几日的提议为何偏偏在骄骄被撸的第二日就不提了?还有纸条上为何写明月余之后将骄骄送回?”
萧正初经过此一提醒后恍然,“从提议起草,到执行颁布至少需要二十余日,骄骄被绑,是因为女帝想要借此恢复明年的殿试?”
萧铭微微颔首,“速速派人查探清楚,若果真是女帝与旁人合谋,大抵便是如此。倘若涉及谢玉城……其图谋恐不止于此。”
萧正初途中下了马车,独留萧铭归府。
晨曦初照,哑奴做好早饭,玄英看向正房紧闭的房门,皱眉说道:“可要唤他们二人吃饭?”
“不必,两人哭到天亮,应是刚刚睡下不久,不用管他们。”
玄英望向面容略显憔悴的齐渝,劝道:“主子用过膳后且去歇息,此处有我守着。”
鹰骁亦察觉齐渝眼中的血丝,紧攥手中馒头,片刻后道:“今夜我来值夜,主子与玄英……姐姐安歇便是。”
玄英姐姐?
齐渝斜睨一眼神色僵冷的玄英,轻笑道:“没事,你身上有伤,还在长身体,晚上有我和你玄英姐姐即可。”
“唤我玄英或是玄侍卫便好。”玄英声音有些冷硬。
鹰骁低头啃着手中的馒头,闷闷的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