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氏正擦拭着头发的动作蓦地一顿,心中暗自思忖。
儿子对逸亲王竟直呼其名,这也就罢了,可那语气里似有别样情愫……
他目光缓缓落在儿子身上,细细打量着,旋即看似不经意地轻声问道:“骄骄,你觉得逸亲王如何?是不是真如外面传言那般?”
萧慕宁脸上的酒窝刹那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他微微垂首,双眸盯着手中的玉佩,手指下意识地摆弄着。
片刻后,他轻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她……挺讨厌的。”
只是说话间,他的耳尖却悄然泛起一抹红晕。
赵氏瞧见儿子这般模样,心中不禁一惊。
自家的孩子自己最是了解,他每次说谎时都是这副神态,不敢与他人对视,耳尖也会微微泛红。
过了好一会儿,萧慕宁发觉父亲沉默不语,连手上擦拭头发的动作都停了下来,便转过头来,眼中带着一丝疑惑,“阿父怎么了?”
赵氏连忙稳住心神,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没事,只是突然想起了一些关于逸亲王的传闻。”
“什么传闻?”
萧慕宁一听,立刻来了精神,迅速转身坐正了身子,眼中满是好奇与期待。
赵氏下意识地将手中的巾帻握紧,脸上仍带着笑意说道:“也没什么,就是听闻逸亲王对她的正君情深意重,自从娶了夫婿之后,身边就再也没有侍君近身了……”
萧慕宁闻言,手中原本把玩的玉佩忽然间滑落,“啪”的一声摔落在地。
他怔怔地望着地上碎裂的玉佩,久久回不过神来,耳边赵氏的话语也渐渐模糊。
“骄骄,你怎么哭了?”
直至赵氏的手轻轻抚上他的脸颊,萧慕宁才缓缓回过神来。
赵氏满脸心疼,急忙为儿子擦拭着眼泪,轻声问道:“好端端的,这是怎么了?”
“我……我最喜欢的玉佩摔坏了……”萧慕宁抽噎着回答,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
赵氏瞥了一眼那地上碎裂的玉佩,语气变得低沉,“不过是一枚普通的玉佩罢了,再买一个就是了。
你还是小孩子心性,哪有什么东西是最喜欢的,等有了新玩意儿,旧的自然就被抛到脑后了。”
与此同时,在逸亲王府内。
齐渝与三人正用着午膳,青罗在一旁殷勤地为主子布菜。
“你老实坐下吃饭,不必管我。”齐渝皱着眉头,再三对青罗说道。
青罗这才依言在齐渝身旁坐下。
可不经意间,她瞥见主子脖子上有一点血迹,顿时又惊得站了起来。
“主子这脖颈……”
青罗一边说着,一边伸手拨开齐渝的衣领,待看清那一枚已经结痂的深凹齿痕后,不禁大惊失色。
“主子,这是……是被哪个小浪蹄子咬的?奴才这就去拔了他的牙!”
青罗满心以为这齿痕是主子去青楼时留下的,当下便气愤地破口大骂。
齐渝斜睨了她一眼,微微偏了偏头,又扯了扯衣领遮挡住,语气颇为敷衍地说道:“什么小浪蹄子,是与人比武时被咬了。”
“比武?”青罗满脸疑惑。
齐渝微微点头,一本正经地说道:“之前不是去禛西学武吗,比武的时候被对手咬了。”
青罗仍是一脸不解,“比武还带咬人的?”
“嗯,有的耳朵都被咬掉了。所以,你家主子我不学了,这不就回来了。”齐渝面不改色地胡诌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