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间,局势风云突变。
窦镜身侧的两名伙计这才回过神来,作势便要扑向齐渝,将其制伏。
齐渝却眼神一凛,立刻松开了紧扣着窦镜的手,紧接着飞起一脚踹向面前的桌子。
那桌子受力,如一座小山般朝着对面的三人迅猛撞去。
三人躲避不及,皆被撞翻在地,狼狈不堪。
齐渝见状,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冷哼一声道:“窦先生,莫不是输不起?”
窦镜紧握着那只鲜血汩汩涌出的手,眼中满是惊惶与愤怒,瞳孔急剧收缩,面皮因痛苦与恼怒而剧烈颤抖,声嘶力竭地喊道:“抓住她!快给我抓住她!”
两名伙计连滚带爬地起身,满脸狰狞地朝着齐渝扑去。
齐渝不屑地瞥了一眼自己胸前渐渐晕染开来的血迹,面露嫌弃之色,口中喃喃,“罢了罢了,这外袍都被弄脏了,今日便到此为止。”
言罢,身形一闪,迅速从敞开的窗户纵身跃出。
一名伙计匆匆追到窗边,恰好看到齐渝落地后顺势一滚,几个起落间便消失在了后院的尽头。
“还傻站着干什么?赶紧给我追!”
窦镜气急败坏地嘶吼道,然而刚一用力,便觉眼前一阵发黑,又瞥见自己那仍在不停流血的手,顿觉一阵眩晕,白眼一翻,直挺挺地晕了过去。
齐渝七拐八拐地闪进一条幽静的小巷,从角落里取出事先藏好的包袱,挡在胸前,随后不慌不忙地混入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她脚步轻盈,神色镇定,仿若只是一个寻常路人。
待走过两条街后,她寻得一家客栈,要了一间上房。
进入房间,她动作娴熟地卸妆洁面,更换衣物,一番收拾之后,已然彻底改头换面。
一切收拾停当,她便静静地等待着。
直至午时,趁着客栈一楼人声鼎沸、宾客满堂之际,她施施然地踱步而出,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客栈。
赵阔听闻窦先生在赌局中惨败,甚至被人切掉了两根手指,狭长的双眸微微眯起,眼中闪过一抹阴鸷之色。
她再次细细回想着今日那赌徒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试图从中找出一丝破绽,然而苦思冥想许久,却依旧毫无头绪。
无奈之下,只得派遣手下众人四处搜寻,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但她心底明白,这茫茫人海,如此搜寻无异于大海捞针。
想到此处,她的眼眸愈发暗沉,心中暗自思忖,那女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又是受何人指使前来踢馆?这般行事,到底有着怎样的目的?
齐渝悄然回到逸亲王府,立刻传令秦丹,命其率领二十名府兵在府中严阵以待,一旦收到消息,便马不停蹄地直奔赢通坊,定要将赵阔生擒活捉。
戌时一到,白日在外值守归来的六支小队便接到了齐渝的紧急命令。
分别前往盛京城内六处赌坊执行抓捕任务。
其理由是这些赌坊涉嫌私自买卖人口,触犯国法。
自乌桕巷一事发生后,朝廷迅速颁布了新的法令。
拐卖人口者,将被施以削足割舌之刑;
而不经上报府衙,私自买卖人口者,不仅要没收其盈利所得的银钱,亦要杖责五十。
齐渝此前早已将盛京城里大大小小的赌场摸了个遍,此番特意挑选出六处规模相对较大的赌场,意在杀一儆百,震慑全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