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得我有多少岁寿数?” 他脸颊上的肌肉,微微颤栗了几下,语气生硬地抛出一个看似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
“从外表来看,大约六十上下。不过您既然这般发问,想必年龄与表象大相径庭,难道是更为年长,又或是年轻许多?” 赵炎心中暗自诧异,可语气依旧沉稳平和,淡淡地予以回应。
“啧啧!不愧是修炼了‘青木功’之人,一个出身乡野的毛头小伙,竟能蜕变成为如此机敏睿智之士!” 白大夫口中连连称奇,目光中满是热切,紧紧地凝视着他。
“你猜得没错,我今年不过才四十二岁。” 一个令赵炎惊愕不已的数字从白大夫口中缓缓道出。
“怎会如此?” 一直镇定从容的赵炎,首次难掩脸上的震惊之色。
“的确令人匪夷所思!见过我的人,别说以为我已年届六十,便是宣称我已年逾古稀,恐怕也不会有人质疑。” 白大夫声音陡然拔升,变得尖锐而又刺耳,传入赵炎耳中,恰似利箭直穿心肺,仿佛触碰到了他内心深处最为敏感脆弱的伤痛之处。
“我白逸尘,往昔于楚国荆地武林可谓威名远扬,闯出了偌大的名头,单枪匹马在那片江湖中开辟出一片属于自己的天地。嘿嘿!想当年荆地,谁人不知我‘圣手’的赫赫威名,黑白两道,皆对我敬畏尊崇,顺我者昌隆顺遂,逆我者厄运难逃。” 白大夫恢复了平常的语调,以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徐徐诉说着自己的过往。伴随他的讲述,眼中闪烁出如寒星般锐利的光芒,仿若瞬间穿越回那意气风发、权倾一方的往昔辉煌岁月。
听闻白大夫之言,赵炎心中暗暗惊心,未曾料到自己这名义上的师傅,竟有着如此波澜壮阔的辉煌来历。
“可惜啊,好景不长。正当我步入中年,满心壮志欲大展宏图之时,遭奸佞小人暗中陷害,被亲信之人施以阴险毒辣的手段。虽说凭借自身精湛绝伦的医术暂时勉强遏制住伤势的发作,然而却始终无法彻底痊愈,一身绝世武艺亦是大打折扣,更难以在当地继续立足。为躲避仇家的追杀围剿,无奈之下,只得忍痛舍弃原有基业与家人,隐匿行踪,于楚国的其他地方苦苦寻觅良方,一心期望能找到恢复功力的妙法。” 他在讲述后续的悲惨遭遇时,已然全然沉浸于往昔的痛苦回忆之中,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成铁拳,指甲深深嵌入掌心,鲜血如注般汩汩流出,可他却仿若浑然不觉,唯有脸上那咬牙切齿的狰狞之色愈发浓烈深沉,可见他对当年加害于他之人的仇恨已深入骨髓,那股浓烈的恨意仿若化作实质化的阴霾,弥漫在四周的空气中,令人窒息。
赵炎深切地感受到他话语中的绵绵恨意,亦不禁浑身发冷,心底涌起一股彻骨的寒意,仿若瞬间被置身于冰窖之中,寒冷刺骨。
“皇天不负有心人,终于在一处神秘莫测的所在,我机缘巧合之下幸运地获得一本奇书。此书晦涩难懂,犹如天书般深奥莫测,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方才略微领悟其中一二,并从中艰难地觅得恢复功力的捷径。我依书中所述之法行事,然而结果……” 白大夫顿了顿,并未即刻说下去,可那懊恼悔恨之情早已溢于言表,其间还夹杂着些许追悔莫及的意味,仿若刚刚吞下了一枚苦涩无比的果实,满心都是苦涩与无奈。
“结果您便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赵炎冷冷地替他道出未尽之言,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讽。
“不错,未曾料到依那书中之法行事,虽说功力略有恢复,可身体却急速衰败,变成了如今这未老先衰、半人半鬼的可怖模样。” 白大夫黯然神伤地点了点头,并未因赵炎的讥讽而恼羞成怒。
“您如今想必已探寻得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