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赵炎不知不觉间,渐渐成了灵虚观中一个特立独行的异类。
说他是高层吧,他名下确实没有任何显赫的高层职务,也未曾掌握什么实质权力,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仿若一位隐世高手;说他是低级弟子,可又有谁见过这般大牌的弟子,就连几位门主见了他,都会面带微笑,尊称一声苏神医。到了后来,赵炎的名姓,已然没有几人再敢直呼,仿若成了一个禁忌,仿若一块碰不得的烫手山芋。
当然,这其中并不包括我们林绝影,林大师兄。
林绝影这人,在其他人面前,永远是那副冷峻如霜的造型,仿若一座千年不化的冰山,让人望而生畏,仿若冬天里的寒风,冻得人瑟瑟发抖。可唯独一见赵炎,立马像是换了人,瞬间换成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毫不客气地直呼他的名字,丝毫没有因为赵炎身份的改变,像王大壮等其他弟子那样,变得疏远恭敬起来。
不过,这反倒让赵炎心里涌起一股暖意,有些欣慰。毕竟,孤家寡人的滋味可不好受,身边能有这么一个随性洒脱、不把他当外人的朋友,实属难得,仿若沙漠中的一泓清泉。
就这样,赵炎一步一个脚印,慢慢彻底取代了白逸尘在山上的地位,甚至还更上一层楼,成为灵虚观中不可或缺的关键人物,仿若一颗冉冉升起的新星。
如今的他,每日里都会小心翼翼地取出那个神秘玉匣,放置在谷内一处空旷开阔之地,仿若在进行一场神圣的仪式,仿若虔诚的信徒在供奉神灵。每过七八日,玉匣便能如酝酿出那充满生机与魔力的灵液,赵炎再用这灵液催生出年份久远、珍稀无比的草药,随后精心配制各种功效神奇的成药。
这里面,仅有极少的一部分,被用在了上门求医的人身上,仿若施舍的点滴恩泽,仿若冬日里的暖阳,温暖却短暂;而大部分,则被赵炎自己悄悄拿来服用,用以培元练气,推动青木功的修炼。
赵炎轻轻挪动了一下躺在雕花梨木椅上的身子,调整了个更惬意的姿势,让自己坐得更加舒服一些。
他此刻所坐的虽是白逸尘昔日的雕花梨木椅,但这里并非白逸尘的屋子,而是赵炎自己的住所,只不过他从白逸尘屋内将自己认为用得上的一切物品,都毫不作数的占为己有,搬到了自己的房内。
以他如今在灵虚观的显赫地位,即便有人偶然瞧见他这种对白逸尘看似不敬的举动,也顶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会把他怎么样。毕竟在众人眼中,赵炎如今的重要性已然远超白逸尘,现实就是如此残酷,人们总是习惯向强者靠拢,仿若飞蛾扑火。
其实,白逸尘的住处比赵炎的要宽敞气派得多,直接搬过去住的话,无疑更为合适。
可惜赵炎总觉得住在那里,心里有些发毛,感觉怪怪的。毕竟白逸尘之死,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莫大关系,要是明目张胆地住在一个死在自己手上的死者屋内,他心里就像揣了只小兔子,总是七上八下,忐忑不安,实在不太对劲。相较而言,还是自己的这处“狗窝”住得比较放心,比较舒适,仿若避风港一般,能让他疲惫的身心得到安宁,仿若受伤的小鸟找到了巢穴。
不过,一想到白逸尘,赵炎就仿若被一道阴影笼罩,自然忘不了自己还受制于死人的沮丧之事。
在这段时间内,他如同一位谨慎的寻宝者,仔细检查了自己的身体内外数遍,结果发现,还真有那么一丝若有若无、让他琢磨不透的阴寒之物,仿若一条潜伏的毒蛇,悄无声息地潜伏在他的丹田内。赵炎尝试服用“清灵散”以及其他各种驱毒的方法,可惜都如泥牛入海,毫无成效,看来一年以后的远行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