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公子为何非要去诈降?
这实在太危险了。便是要诈降,又为何要用这苦肉计?
三十军杖,每一下都是实打实的,半点假都没掺。”
刘封微微侧身,脸上露出安抚的笑容:
“月英,你别担心。我这不是没事嘛,我体质好,如今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此次诈降,非我出马不可,曹操生性多疑,只有我去,他才会相信。
你瞧,我书信里字字句句都是实情,除了投降这事,没半句骗他的,这样才能让曹操相信我的诈降是真的。”
黄月英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满是心疼与无奈:
“你呀,总是这么拼命。”
她小心翼翼地给刘封上完药,轻轻将他的衣衫披上。
就在这时,营帐外传来周不疑的声音:
“少将军,可在营帐内?”
黄月英看了刘封一眼,知道二人有军事要事相商,便起身说道:
“你们谈吧。”
说完,轻轻走出营帐,顺手将帘子放下。
周不疑走进营帐,看到刘封后背已经开始结痂的伤口,不禁感叹道:
“少将军,你这体质真是过人。
想那日行刑,那军杖打得可狠,一下都没留手,当时你后背血肉模糊的。
结果才两天,竟然就开始结痂了。”
刘封笑了笑,没有说话。
他心里清楚,这出色的自愈能力正是霸王之力带来的。
周不疑接着说道:
“少将军,曹操果然信了你投降的事。”
刘封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兴奋地说道:
“太好了!终于可以开始下一步计划了。”
接下来,夏口的联军大营,仿佛被一层无形的幕布所笼罩,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平静之中。
白日里士卒们操练的呼喊声、将领们议事的争论声,此刻都如同被这平静吞噬,只偶尔传来几声巡夜士兵的口令声。
营外的江面,宛如一面巨大的黑色镜子,倒映着寥寥星辰。
而曹操的大军,同样不知为何,也暂时偃旗息鼓,仿佛在积蓄着某种巨大的力量。
数日之后,夜幕如同一块沉甸甸的黑布,严严实实地压在大地上。
江面上,一层淡淡的薄雾悄然升起,像是给这夜中的江水披上了一层轻纱。
诸葛亮与周瑜二人并肩站在江边,江风轻轻拂过,撩动着他们的衣袂。
诸葛亮望着江面,神色从容,手中羽扇有节奏地轻轻摇动。
周瑜则微微皱眉,目光锐利地凝视着远方,似乎想要穿透这层薄雾,洞察敌人的一举一动。
“大都督,你看这江上薄雾,温度悄然回升,依我之见,东南风马上就要来了。”
诸葛亮打破了沉默,声音虽轻,却透着一股笃定。
周瑜微微点头,目光仍未从江面移开。
“我也有同感。这几日的平静,怕是暴风雨来临前的预兆。”
二人正说着,江面的雾气愈发浓郁,风也开始有了细微的变化。
原本带着丝丝凉意的西北风,渐渐有了转向的趋势。
诸葛亮缓缓抬起手中的羽扇,眼神中闪过一丝光芒。
他对周瑜说道:
“大都督,时机到了!”
周瑜眼中一亮,握紧了腰间的佩剑。
“好!传令下去,各营将士做好准备,听候调遣。”
与此同时,得到消息的刘封,早已在营帐中等待这一刻。
他身着轻便的战甲,腰间悬挂着宝剑,神色坚毅。
帐外,二十多名死士整齐排列,他们眼神坚定,毫无惧色。
刘封缓缓走到众人面前,目光从每个人脸上扫过:
“兄弟们,此次任务,危险重重,但关乎联军成败。
我们佯装投降,驾驶火龙船,直捣曹营。大家可有惧意?”
“愿随将军赴死!”
死士们齐声高呼,声音在夜空中回荡,透着一股视死如归的决绝。
刘封点了点头。
“好!出发!”
二十多艘经过精心伪装的火龙船,在夜色的掩护下,悄然驶离了夏口水寨。
船行之处,江面泛起层层涟漪,很快又被黑暗所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