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屏山位于蓟州东门外二十里处,皆是他人杂乱无章的坟茔;举目望去,尽是青青野草与白杨。并无屋舍庙宇。
潘巧云问道:“缘何不见你备好黄纸香烛?”
杨雄答道:“就在上方,一应俱全。”三人行至一座墓前,石秀忽地跃出:“嫂嫂,别来无恙。我听兄长言,你道我调戏于你,还问你可有身孕,今日便在此地将话言明!”
潘巧云面泛红晕:“奴家胡言乱语,此事休要再提,叔叔回去好生开店。奴家日后决不再犯。”
石秀将包裹一掷,取出裴如海的衣物,弃于地面上:“那此事又当如何?嫂嫂,你也与兄长讲个明白。我已杀二人,亦不介意再添两个!”
潘巧云惊声尖叫,跌倒在地,吓得浑身战栗。石秀一把揪住迎儿:“告知我兄长,此淫妇是如何与裴如海勾结的。若有半句假话,我即刻一刀刺来。”
迎儿跪地求饶:“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师兄与娘子自幼相识,情谊深厚。后因门不当户不对,娘子无奈与王押司成婚。然王押司终日忙于公务,对娘子疏于关怀,二人遂生私情。”
杨雄双目圆睁,上前揪住迎儿:“接着说!”
“王押司撞破奸情,二人苦苦哀求,王押司这才饶过他们。此后,裴如海出家为僧,娘子则安分守己,留在家中。只是王押司心中愤恨难平,最终抑郁而终。后来,借着祭奠周年的契机,二人又旧情复燃。于佛门禅房内行苟且之事。娘子许我一身衣裳、一个银镯,让我保守秘密,仅此而已。”
杨雄追问:“自祭奠之后,他俩有过几次私会?如何会面?”
迎儿答道:“不过十数次,通常是在听木鱼诵经之后,或出或入。三更至五更,趁无人之际。”
杨雄听闻,怒不可遏,甩开迎儿,一把抓住潘巧云:“你们竟在我每一次当值之日都要私会,且缠绵达两个时辰之久!”
“妾身已知错,还望相公宽恕,那裴如海已然殒命。日后妾身定当改过自新,绝不再犯,师兄往日身强体壮,妾身故而有所依赖,又怎似相公这般。妾身那时也只是贪图一时欢愉。”潘巧云泣不成声。
然而,这几句话却如利刃般刺痛了杨雄的心。他怒喝一声:“你这贱人,看我取你性命。”将她捆绑于树上。
石秀见状,怒发冲冠:“哥哥,此处有刀。”杨雄接过刀,手起刀落,开膛破肚,以泄心头之愤。他一声声怒吼着:“贱人,为何如此!”
迎儿何曾见过如此惨状,顿时吓得晕厥过去。石秀见杨雄罢手,夺过刀,手起刀落,结果了迎儿的性命。而后言道:“哥哥,此地不宜久留,我们须速速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