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子谊指了个只看外表就瞧着有钱的。
赌局开始,两人玩的是最简单的掷骰子比大小。
孟缚青站在靠近单子谊的赌桌边,手指朝下按在赌桌上,看着他们晃完一轮骰子把骰盅盖在桌面上,她的指尖生出一根细到肉眼几乎分辨不清的藤丝,从下方绕过桌子拐角,钻入了单子谊的骰盅内。
围观者大多下注给了对面的人,单子谊这边少得可怜。
孟缚青则把自己方才兑的赌资押在了单子谊这边。
开盅的那一刻单子谊的点数是五六六,对面则是三四六。
单子谊大叫一声,自己都没想到这次的运气竟然这么好。
接下来接连四五次,都是单子谊这边赢,他一张还算白净的脸此刻满面红光,也顾不得一旁站着的‘阿爷’,只大声叫着继续,眼底满是狂热。
对面明显是个老赌狗,此时输红了眼,一次比一次押的大,没过几轮,孟缚青就把自己请客吃饭以及白送出去的银子给赢了回来。
她适时收手,问:“赢不少了,咱们走吧?”
单子谊正赢得开心,想也不想甩开拽在他衣袖上的手,“想走你自己走,带你赢钱还不乐意!”
孟缚青见状孤身悄无声息退出赌坊,离开时那根藤丝被她留在了赌桌上。
她操纵藤丝翻弄骰子,让单子谊又赢了几回才收手。
细细的藤丝被她收了回来,孟缚青倚靠在赌坊外面的墙上,凝神听里面的动静。
这时单子谊已经引起了庄家的注意。
“毛都没长齐的小子敢在爷面前出老千,我看你是活腻歪了!”
“我没有!”单子谊分辩道:“都是我自己摇出来的点数,你们说我出老千可能拿出证据来!”
“证据?老子的这双眼就是证据,连着十多局次次不是五就是六,你当老子瞎啊?!狗娘养的读书人,书不好好读心眼子还多!”
“我没有……不是我……”
单子谊被这突然的变故搅得慌乱无措,忽地想到那位姓单亲戚,他连忙在人群中寻找,可每一张脸都不是姓单的小子。
着急之下,他喊起对方的名字:“单倪连!单倪连!人呢?你给我出来!”
而听在庄家和与他对赌的人耳中,他就是在挑衅,赌坊管事怒气冲冲地上前给了他一巴掌,“扇谁脸?啊?你先扇谁的脸?!”
单子谊被这一巴掌扇懵了,此时他总算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人阴了。
滔天怒火自心头起,他想冲出去找那个人算账,却被一个个手拿棍棒的大汉拦住去路,进退不得。
与他对赌的男子见状冷哼一声,“方管事,我好歹是你家赌坊的常客,这回不仅被阴还被下了面子,你说这事该如何解决?”
赌坊管事赔笑道:“乔三爷,咱们赌坊有自己的规矩,只要抓到出老千的都得剁掉一只手,您看……”
单子谊听见这话,背后一阵阵冒出冷汗,腿一软差点瘫软在地。
“不、不行,你们不能剁我的手,我也是被人阴了!跟我一起过来的那个小子,就是他撺掇我赌钱的,赌到一半他赢了钱就走了,定是他出的老千!一定就是他!你们快去抓他啊!快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