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忘昔:“意思就是能治?”
幽一:“能治,但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岁岁都要在层流病房接受治疗。因为前二十八天的化疗会让身体丧失免疫力,就像被入侵的城池需要修缮城墙。”
这就不用解释了!都到化疗了,谁能不知道严重性啊!
但现在不是抖机灵的时候,要对生命有最基本的敬畏之心。
李忘昔:“能治就好。这样,你负责给岁岁提供情绪价值......虽然我也不知道你们是怎么走到亲密无间这个阶段的......咳,剩下的,钱跟关系这些就交给我。”
这句话发送出去,幽一一直没回。
而正好,外国语学院新一轮的彩排也开始了。
“靠!怪不得克哥讨厌外国语学院的人!”李忘昔放下手机抬起头,眼中的厌恶简直跟不久前的徐克一模一样!
挑什么时候不好,偏偏是在这么关键的时候打断!
早知道就不上去当和事佬了,让徐克多为难为难他们多好!
算了,别想那么多了,先干活吧。
再彩排两遍,就到中午饭时间了,正好还能看看外国语学院能给音乐厅这边买什么饭。
哎呀~还是当个小官舒服,只要有人相求,就能摆着架子拿点好处。
咳咳,当然李忘昔不是这种人哈。他就是说说而已。
接着,李忘昔便投入到彩排之中。
但心里却总是惦记着幽一那边的情况。
好不容易彩排完两遍,他人都快碎了。
外国语学院全都是些什么rap,要不就是走秀之类的,虽说强度不高把,但耐不住吵啊。
之前李忘昔为了效果,特地让公司换的全套设备。
除了原本能用的两个大音响,新增了两套线阵音响,还调了中音响,做了声场分析图。
一场彩排一场震,所有音响齐上阵,就算是坐在整个音乐厅中间都能感觉到强烈的低音震动。
这对喜欢多年安静的人来说简直是酷刑。
李忘昔发誓,找个有肾结石的人在这坐一天,没准结石都能给震碎了。
好在到了午饭时间,折磨也算是暂时结束了。
音乐厅有红头文件规定:中午十一点三十分——————下午两点。此时间段为午休时间。如有特殊情况需要加练,活动方需为音乐厅员工提供午餐。
说实话,听徐克跟高新之说,只要办活动就没有不是特殊情况的时候。
这条规定也是高新之吃一堑长一智,为某个系打白工后跟系里强烈抗议修订的。
不然哪有这种待遇?
有的只能是把这一天从到到晚的时间全都占据,最后还得自己出钱买饭吃的憋屈事。
“擦它,忘昔,跟你说啊,咱现在甚至都弄出了个什么:’哪个系买的饭最差‘。这种奇葩排序。”徐克指了指高新之,示意是谁搞出这事的。
高新之撇了一下嘴着,抽了口烟,笑骂道:“别TM得了便宜还卖乖,每次就你吃的最开心。老子给你省钱你还搁这逼逼什么。不愿意就把钱折现给我!”
“谁逼逼了!要钱没有要命一条!”徐克玩笑道。
啊这......两位这是真兄弟啊。李忘昔汗颜。
只要跟徐克和跟高新之一同共事,耳边总能传来他们俩孜孜不倦的互相抱怨。
但很奇妙,他们俩虽然总是这样,但对外时又出奇的团结。
今天李忘昔还见证了他们的“统治”理念——————一个红脸一个白脸。
俗,却有用。
徐克就遵从本心,想怒就怒、想骂就骂,把所有要求的不合理性拉到满中之满。
高新之则在此中借机调解,用不想让场面太过难看的样子提出一个“合理”很多的要求。
类似拆窗效应,让对方付出远远高出他们预期的东西,同时还得到了对方的感谢。
正说着话呢,只见外国语学院的学生会长不情不愿的走了过来。
还特地避开了徐克,直奔高新之和李忘昔的位置就去了。
能当上学生会长的人,最起码的察言观色还是精通的。
知进退,才是人生的智者。
他是惹不起徐克,但这不还有“好说话”的高新之嘛。
此外,在他的观察中,发现李忘昔这个在学校里几乎没见过的人,貌似隐隐是比徐克和高新之地位更高的人,讨好一下也没坏处。
于是,他谄媚的凑了过去,手还在兜里不知道捏着什么东西。
看到他来了,李忘昔三人瞬间噤声。
“那个......各位。咱中午想吃什么?我让下边人给你们买去。”学生会长看了一眼徐克,接着不动声色地靠近了高新之。
高新之的目光从李忘昔身上一扫而过,见李忘昔装成一个普通学生,根本没有说话的意思,这才笑着开口:“都行,你们看着来。啊对,不要有海鲜的饭,鱼也不行,剩下的百无禁忌。”
李忘昔有些诧异,没想到仅是昨天一天,高新之就记住了他有什么忌口。
见他们没有刻意为难,外国语学院的学生会长松了口气:“行行,那我跟下边人说一下。”
说完便当着李忘昔他们的面,招招手叫来了一个不知道是什么部门的部长,郑重把要求复述了一遍。
这番操作像是在作秀,但也挑不出毛病。
不仅是现在挑不出毛病,他特地当着李忘昔他们的面说,这样就算饭来了徐克再想找茬也没有借口。
不久前,无辜的外国语学院新任会长刚被徐克怒喷了半个小时,差点打起来。
为此他特地给上一任已经出去实习的会长打了个电话,这才弄懂了音乐厅的各种规则。
这不,刚把饭菜确定下来,他环顾四周发现没人在注意这边,立即把手从兜里拿出来,一同出来的还有三包价值四十几的香烟。
“一点心意,快收着。”
卧槽!当面送礼!李忘昔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