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梗。”物业王主任皮笑肉不笑地挡住现场，他西装口袋里露出红包一角，暗红绸布上绣着扭曲的卍字符。“404的住户总爱瞎想。”他忽然贴着我耳朵低语，腐臭气息喷在颈侧，“就像三年前那对直播探灵的网红情侣…”

我突然想起，那对失踪网红最后直播画面里，背景正是这间客厅的梅花纹地砖。

四、倒流的祭品

第七天，我决定安装监控。镜头却在午夜准时失灵，夜视模式下的画面铺满雪花点，间或有佝偻黑影蹒跚爬过天花板。凌晨三点，冰箱再度自行启动，冷冻柜里整只乌鸡正在融冰——如果那还能称作乌鸡的话。它的腹腔被掏空，塞满缠着红线的铜钱，鸡冠上用朱砂写着我的生辰八字。

我发疯般掀开所有家具，在床板背面发现密密麻麻的刻痕。那是用指甲反复划出的正字，最新一行尚未完成，旁边还有句潦草的“祂在镜子里”。当我凑近辨认时，镜面突然映出背后景象：红衣女鬼正趴在我肩上，青灰手指缓缓蒙住我的眼睛。

五、电梯里的永生

次日，我故意触发所有禁忌。当西侧电梯门在黄昏自动开启时，我握紧偷藏的桃木簪跨进去。轿厢没有按钮，只有面布满裂纹的梳妆镜。楼层数字开始疯狂跳动：-18、-36、-92…镜中的我逐渐腐烂，蛆虫从眼眶钻出那刻，电梯轰然停止。

门开后是间灵堂。黑白遗像里302老太诡笑着，供桌上的三颗苹果正在逆生长：从腐烂到青涩，最后缩回花苞。烛火突然转绿，我看见无数半透明的人影从墙壁渗出——包括那对失踪的网红，他们的身体像被揉皱的报纸，不断重复着坠楼瞬间。

“找到你了。”301女孩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她脖颈180度扭转，校服渗出血字：1997年404室集体上吊案幸存者。我这才注意到她根本没有影子。

六、尾声

直播画面在此中断。警方破门时，404室布满喷溅状血迹，但DNA检测显示这些血来自至少20个不同个体。法医在冰箱冷冻层发现颗冰封的心脏，心肌细胞至今保持着活性。

而我在整理设备时，发现那段26分钟的视频里，有双苍白的手始终搭在“夜雨梧桐”肩上。每当镜头扫过镜子，都能看见红衣女人贴在他耳边低语，嘴角缝线正一根根崩裂。

现在，我床底的敲击声越来越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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