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都看不见我，除了你的宝贝苏月，你根本就不在意任何人，但是人家不爱你啊，人家为了逃离你不惜用最痛苦的方法去死，哈哈哈哈，祝青云，你可真悲哀啊！”

提到苏月，祝青云的脸上隐隐有了一丝波澜，但很微妙，一下就消失无踪了：“这样对待孤，好像让你很开心？你会开心的话，那就这样吧。”

洛贵君的双眼赤红，这一刻他仿佛全然忘了自己身处何地，忘了所有的谋算沟壑，手中的长刀越发逼近了祝青云跳动的脉搏：“哈哈哈哈，我真傻，我还真以为你有多爱那个苏月呢，原来你根本不爱任何人，你有感情吗？”

“哦~不对，你当然是有感情的，对没有你血缘的孩子都这么上心，死的时候你狠狠伤心了一场吧？怎么对自己的夫郎这么薄情寡幸？”

什么？

祝深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大凰朝的皇帝不想生育，从教辅院抱养宗室的孩子也是常有的事，只是她没听说过她们这一代有这样的事啊？

“三殿下还不知道吧？祝万里根本就不是你母皇所生，那年祝万里不过一个出五服的宗室遗孤，苏月心善从教辅院抱回来和自己的大男儿一起好生养着。”

“至于为什么不让你们知道，因为祝青云她真的打算把大统给这个便宜儿子继承了，所以啊，做祝青云亲生的孩子有什么用？跪下来求她不要让自己喝避子汤又有什么用？哈哈哈哈，可笑啊！”

祝青云脸上古井无波的表情，在提到祝万里的时候终于有了一丝裂缝，活人的生气终于从她破碎的面具中泄露出来：

“你这个毒夫，那孩子从小对你敬爱有加，尊敬长辈，爱护兄妹，你对孤有什么意见、恨我，都没关系，为什么要杀了她！？”

“我大凰女子为尊，自古皇位有能者而得之，万里宅心仁厚、一心为民，如何不可做皇上！？你知道吗，我曾和她提了一次，万里直接给我跪下了，说愿意做二妹的肱骨之臣，守卫边疆，纵使身死不得归也无半点后悔，那孩子根本没想和你们抢！”

“是孤，孤拒绝了她。孤不愿意让逢雨即位，就因为你，有你这个心思深沉可怖的毒夫教养，把孤好好的孩子教坏了，教得她弑姐胁母，推得她不得不学着恶毒，学着除了权势什么都不顾！”

“我真后悔没能早点杀了你！”

“哈哈哈哈哈哈！！！”洛贵君歇斯底里地笑了起来，仿佛用尽了全身所有的力气狂笑起来，笑到声音变得如同号哭一般破碎，

“年少的情人是爱情，几十年的扶持携手是厌憎，青云啊，你知不知道当年你式微的时候，他苏月只是心疼你，帮了你什么吗？他甚至在家里一点话语权都没有！是我，我在洛家替你据理力争，替你游说，为了你我绝食我自残，我甚至说如果不让我家给你我就去死！洛家才会在后面一直帮你。”

“你和他在学堂年少情深的时候，我就在你们的背后，我不懂那些风花雪月，怕你们笑我庸俗，我只敢在教室里偷偷看着你，但是你的余光甚至都未曾分给我一点。”

说到这些，祝青云的怒气也稍稍散了些，她看着自己虽然不是最心爱之人，但是毕竟多年陪伴的侍君，语气和缓了些：“你确实帮了我许多。”

洛贵君还在笑，但是笑得比哭还难听：“但是我想明白了。你永远也不会爱我，哪怕一点点，我在你眼里只是一个好用的、精美的家具，你会喜欢自己家里的名贵家具吗？”

“就算我现在在这里把你杀了，你的眼睛里也永远看不到我，你看到的是平阳洛氏的长男，是操持后宫事宜的洛贵君，是二皇子的生父，不是我，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吗？”

“……”，祝青云没有回答。

“我叫……我不想告诉你了。既然你永远给不了我想要的，那么，我以后就不要了。来吧，告诉我，玉玺放在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