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下午的琢磨,试卷名次基本弄好了。
但胡亥发现自己多录了两个人,无奈,又筛查了一遍后,拿出自己认为不是很好的批红卷,送去落榜者的案桌。
胡亥拿起杯茶,呷了一口,热茶略微振奋了他有些疲惫的精神。
“先放这儿吧,寡人看了一下午,判断力有所下滑,走,出去转转,晚膳时再过一下。”
“诺。”
胡亥提起正在玩闹的小老虎,刚开始它还张牙舞爪的不配合,被胡亥掐住命运的后脖颈后,顿时安静了。
“这库存好像不太对啊。”考工令白丰喃喃道。
“上官,您说什么?”
白丰看了他一眼,锐利的目光上下审视,“本官说,这库存不太对,你有什么要告知本官的吗?”
他对常年工作于此的吏员施压。
“怎么会呢,哈哈,上官多虑了。”吏员打了个哈哈。
“不对,很不对,东西都是有数的,原料和成品对不上,这里最少缺了七八副成甲。”
白丰咄咄逼人,立功之心熊熊燃烧,怪不得陛下说赵高贪腐,这真是什么都敢贪啊。
“也许是损耗呢?”吏员挠了挠头,他只能想办法糊弄过去。
“成品率是有记录的,你的意思是大匠们手艺集体下滑了?可本官看这份名册,最近没添什么新人啊,这不都老人嘛。”
“而且,本官说的是最少,这是已经超出合理的数量,最多可就没数了,几十副都有可能啊。”
白丰抓住破绽就猛攻猛打。
“这,这…”吏员彻底无言以对。
白丰站起身子,高大的身躯踩在台阶上,背着一只手,另一只手拿着账册,居高临下的恐吓道:“你知不知道,参与私铸、藏匿兵甲,是什么罪?”
白丰大喝:“死罪啊!”
吏员刹那间瘫软在地。
白丰眼睛一眯,还真有问题。
“笃笃。”敲门声响起。
“啊。”吏员惊叫出声。
“闭嘴。”白丰低下身子,蹲在他的旁边。
“本官不是非得将你逼向死路,你很有价值,死不了。站起来!记住,无事发生。”
在白丰的半威吓半安抚下,吏员神情渐渐稳定。
“笃笃。”敲门声再次响起。
“谁啊。”白丰抬头问道。
“新任工室大夫岑晖,奉陛下指令巡查此地。”岑晖话语中透着决断力,不容他人拒绝,一听就是个性格阳光、意志坚定的男人。
“来了。”白丰听过这个职位,工室大夫对考工令是具备监管权的,所以他亲自去开门,这种职位还是不要交恶的好。
白丰亲自为对方打开门后,有一瞬间的恍惚,这人也好年轻啊,官二代?
“怎么,不方便?”岑晖脸色有些怪异,偏头向房间里面看去,他刚刚明明听到了一个男人的叫声,难不成眼前这个考工令有断袖之癖。
“哦,没有,上官请。”白丰让开道路。
岑晖不知道这里发生了什么,跟自己没关系的他也不乐意多管,简单打量几眼之后,便准备直入主题,抓自己的正经工作。
“我此来没有别的事情,少府手下的考工令职责很广泛,大量的匠人,特别是兵匠归你们管辖。”
“而我这个工室大夫身负监察职责,对于军备武器及技术异常情况都负有责任,因此,我来跟你碰个面,咱们以后还要多多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