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
“破城!”
“杀了他们!”
秦军乱糟糟的喊着,有的是给自己鼓劲,有的是用财货PUA自己,有的已经开始心理变态了,从心底洋溢着想要杀人的嗜血冲动。
不管他们做何想,结果都是统一的,军队如狼似虎般向上冲去。
李问深吸一口气,瘦削的脸庞上浮现暴戾,他不能输,至少不能这么输。
“兄弟们,想想秦律,我们早就不能回头了,杀了他们,顶住!泰山王的援军不日即到!”
“左将军有令,杀敌!”
“杀敌!”
半大小子和白头老翁共同防御着秦军的进攻,他们有的穿着全甲,有的穿得破衣烂衫,却配合默契的将长矛捅入秦人的腹腔内。
鏖战两刻钟后,秦人缓缓退下,当他们想喘歇一口气时,秦人再次擂响了战鼓。
“咚咚咚!”
韩信治军虽称不上爱兵如子,却也赏罚分明,如今养兵千日,用兵一时,韩信也毫不怜惜的用之如泥沙。
第二批四千人的部队冲上前去,这一次有更多的云梯,更多的弓弩手,他们脸色凶狠地向上冲来。
邹是一名府兵,他三十二岁了,参加过蒙恬主导的三十万大军北伐,如今他要进攻这个不知名的县城,他不在意荣耀,但他知道家里那200亩地是谁给的。
于是,他将陪伴了数十年的长刀咬在嘴上,发狠向上爬去,“骨碌碌”,一个袍泽从旁边坠落下来,他没有恐惧,反而加速向上攀爬。
果然,被他抓到了空档,他鱼跃而起,跳上城头。
左手从腰间拔出一根短矛,随手射向某人,右手握住长刀,嘴角不小心划破的鲜血流入口中,他轻轻吮吸,随后大吼一声,“啊!”如野兽般冲向一人。
这个缺口冲上来的人越来越多,他们高呼着:“先登!”
“先登!”
“先登!”
呼声震天动地,直到李问亲自带着卫队赶来,才将缺口堵住,邹的尸体被踹到一边,清开道路。
他们没有空去打扫战场,战争还没结束呢,秦人依然在进攻。
傍晚,秦人鸣金收兵,这一天他们便抛下了九百具袍泽尸体,守城方更不好受,他们居然死伤更多,一天便战死了一千三百人,军心已经出现了极大的动荡。
随后,他们听到秦军大营出现了很大的喧哗,紧接着肉香便飘来了,李问知道这是在犒军,看起来秦人不打算撤退,他们明天应该会发起更加猛烈的冲击。
秦人用完餐食后,派遣了更多士兵去砍伐树木,制作攻城器械。
李问看的头皮发麻,这更印证了他的猜测。“不能打了,得走。”
当天深夜,李问率领三千精锐先行向东逃窜,未几,县城内部便爆发了剧烈的冲突,火光四起,人群胡乱奔跑。
韩信所部白日间已经极为疲劳,与卫俊商量后,由其率兵攻城,很快顺利拿下,原来根本就没人守。
令火并后投降的守军惊讶的是,秦人并没有派人追击李问所部,被李问当做弃子抛下的将领大胆向秦军揭露了这一问题,卫俊只是笑笑,不做回答。
第二日,李问的头颅被司马南光带回,他们当晚没走出多远,便被埋伏在东边的司马南光一举击溃,再次进行了大收割。
“神了,真的神了,你怎么知道他会跑啊,韩校尉。”
韩信谦虚地笑了笑,道:“我们有兵力优势,怎么做都不会错,我并不肯定他们会跑,但试试总不会错。”
“而且,这些人心思不定、内部混乱,如果一直打顺风仗还好,一旦受挫,面临巨大的外部压力,他们极有可能做出弃城逃跑的决定,赌一下嘛,又没损失,哈哈。”
在他们整理当地情况时,收到了两个消息。第一,伪赵大将军李左车将兵三万南下,欲给此地解围。
这昭示着伪赵政权和陆伯三两部人马,有可能合流或建立同盟关系。
第二,皇帝的旨意到了,册封韩信为征东将军,统领北国一切军事要务,并命令枢密院调动就近屯住的折冲府,立刻厚其兵力。
韩信评估了一下情况,我军劳师远征、士卒疲惫,而对方有兵力优势、士气正盛,不适合硬碰硬。
因此,韩信等人决定撤军,两支军府还驻三川,先避其锋芒,以待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