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温念之问道。
“没。”秋雨将白玉膏拿过来,打算替她再涂一层,“宋管事已经在处理了,奴婢听不懂,多半是府外庄子的事。”
“哦。”温念之狐疑地瞅着她,秋雨躲开她的目光,若无其事地抹着手里的药膏。
温念之心里开始打鼓,萧锦羡莫不是又有什么瞒着她不成?
她默默地看着秋雨替她抹上白玉膏,什么也没问。
府院里,两个男人剑拔弩张,刀尖都快抹上了对方的脖子。
陆江临在雁回楼躲了几日,那会儿他把温念之送走,应付了凌王便急着想来看她。但纠结与矛盾活活将他来回拖拽,他怎么能对她动手呢?
陆江临烦躁得喝了十日闷酒,才鼓起勇气,搜罗了一堆养伤的圣药,以及名贵的补品,准备亲自来将军府向温念之赔罪。
对外只称,向镇国将军赔罪。
今日萧锦羡不在,宋管事原是将人堵在了门口。
陆江临哪里肯依他,他手里还捏着萧锦羡的把柄呢,他才不怕。
领了手下的人就往将军府里硬闯,恰逢萧锦羡回府。
两人就在僵在院子里,声儿还闹得挺大。
萧锦羡气得火冒三丈,他还没腾出手去找陆江临的麻烦呢,这人居然敢自己送上门来。
“将军,这些东西是送给温姑娘的。”陆江临客气地拱手,“念之是我的救命恩人,这里头既然有误会。陆某,只好亲自上门赔礼谢罪。”
萧锦羡的拳头紧了又紧,“念之也是你叫的?”
他那比城墙还厚的脸皮,就该拿刀削了去!
“我就叫!”陆江临不甘示弱。
萧锦羡忍无可忍,懒得与他周旋君子动口不动手那一套,他直接照着那张讨人厌的脸,一拳招呼了上去。
陆江临本就是文弱书生一名,哪受得住这等力道。他被打得后退两步,委实狼狈。
但他的舌尖顶着腮肉,用拇指擦去嘴角溢出的血,却仍然是挑衅地笑看萧锦羡。
“将军将念之无名无分的圈在府里,陆某倒想问问,你这一拳,是以什么身份打的?又有什么权力拦着陆某不见她?”
萧锦羡似是轻蔑地睨他一眼,“她是我的未婚妻,你想让我以什么身份拦着你?”
“哦?”陆江临扬声,“可有三书六礼为凭?可有请期?又何时迎亲?”
萧锦羡像突然被他戳中痛处,心中那股子邪气窜至三丈高。他直接手脚并用,快狠准地打了陆江临一套连招。
那人捂着伤处,疼得龇牙咧嘴,魏然想上前拦人,却被一脚踢开。
萧锦羡瞪着陆江临,扫了一眼他身后的人,“带上你的东西、你的人给我滚!”
陆江临干脆卸下谦谦君子那一套,理不直气势却壮,“萧锦羡!我误伤念之,是我不对。你呢?你抬了侧室入府,还想娶念之为妻?你那侧室是个什么样的人,你心里没数吗?就这样你还想着左拥右抱,享齐人之福?我陆某旁的不敢说,对她一心一意还是做得到的!但是!你脏了,你不配!”
好好好,好得很。
萧锦羡气得照着自己的额头吹了口气,继而反唇相讥,“我连她一根头发丝都舍不得碰,你是怎么下得去手的?!忘恩负义啊陆江临!”
这回,轮到陆江临被怼得哑口无言。
萧锦羡睨他一眼,冷哼一声,“果然是蠢而不自知!”
空气中弥漫着一阵令人尴尬的沉默,春晓秋雨搀扶着温念之,已经站在两人身后。
萧锦羡忽而开口,“你要见她,可以。”
他瞥见那抹身影,终于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
他会尊重温念之的一切,他曾说过,会把选择权交到她手上。
“奉劝陆掌柜。”他扫了一眼陆江临带来的伤药,“那些东西,最好留给自己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