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也是。
依照沈清大大咧咧直来直往的性子,怕早就往萧锦羡身上撞上去了。
父子俩默不作声,听沈清继续道,“爹,您替大庆打了半辈子的仗,临到老来,还得受陛下冷眼。我不服,您不愿去陛下跟前说理,那我去。”
说罢,她就想走。
沈策忍无可忍,怒喝一声,“阿清!你敢!”
“有什么不敢的?我不过想要个说法,陛下若信任咱们,就不会叫我和大哥赋闲在家。若是不信任咱们,您这骠骑大将军戎马半生也忒没意思。”
“阿清,陛下如何想,是陛下的事。你我身为臣子,就该为陛下尽忠!”沈策因气急,脸上浮漫起猪肝色,“如今大庆大军尽数驻扎在青阳,北宁残破,只待一举攻之,大庆和西祁便能瓜分北宁国土。”
“萧锦羡至今未称王一方,还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你这个时候蹚这趟浑水是为何?你既然说你敬佩他,难道这会儿你想主动请缨,与萧锦羡对峙阵前吗?”
“可是……”沈清一时语塞,她没想到这一层。
换个角度看,躲在府里不是坏事。
她的确不想与萧锦羡与万宁为敌。
但韩宥安的做法,是在为她沈家考虑?她不信。
沈策苦口婆心,“说起来,萧锦羡的能力也是有目共睹。他若能在北宁站稳脚跟,也不足为奇。至于与庆、祁开战,谁胜谁负还是未知数。如今,我沈家退出这场局,并非坏事!”
“阿清,你年纪也不小了。二十出头,不想着找个夫婿安稳过日子,整日的舞刀弄剑,哪里像个大家闺秀?”
沈宴接话,“就是,她就是看上萧锦羡还不承认。”
“不是——”沈清被他句句离不开萧锦羡,惹得气急,“大哥!你脑子不好使就找大夫看看!别老往我身上扯些不着边际的东西。还有,爹——”
沈清看向沈策,“女子立于世上,便只能靠着男子过活吗?我若找不到看得对眼的,便是一生不嫁,也能靠自己好好活着!”
“你……咳咳。”沈策被她一席话噎得牵动旧伤,咳嗽两声。
沈宴忙轻轻拍着他的后背替他顺气,“我说阿清,你就少说两句。这回来也许久了,怎么日日都是鼻子不是鼻子,眉毛不是眉毛的。咱们府里可没亏待你。你心里不舒坦,大哥都知道。但世上之事哪有件件都能令人舒坦的?爹说得对,你岁数也不小了,该懂事了!早些嫁人,于咱们都好。”
沈清懒得同他们争执,袖子一甩,离开自己的院子。
“你看看她……”沈策语重心长,“早知今日,当初何必把她送到军营里去!”
“爹,您甭管她,她就是一时想不明白。”
一时想不明白的沈清越想越气,她还是决定入宫一趟,她想知道,韩宥安究竟要她沈家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