禾煦险些咬到舌头。
听出爱人语气中的艳羡,他不由抬手揉了揉对方脑袋,“说什么傻话,倘若你真成了我孩子,我们这辈子就无缘了。”
谁说无缘了。
温席玉对上他清澈的琥珀色眼眸,默默咽下去,“也是。”
他执起禾煦的手,继续沿街散步。
禾煦含着糖人,不时喂他一口。
两人你一口我一口分完了糖人。
走到无人处小巷子,油纸伞低垂,身影被遮住。
隔天,继续赶路。
禾煦全程躺在马车上,偶尔走山路时,才会掀开帘子跟温席玉肩并肩坐着,欣赏沿途风景。
古代没有污染,空气都格外清新。
到午膳时辰了,温席玉沿着水流声与泥土的湿润程度,判断方向,将马车带到小溪边停下,抬开架子牵着马儿去溪边喝水。
禾煦也拿着水囊去盛水。
溪水十分清澈,喝一口还会回甘。
近几日为了赶路,他们都带着方便储存的饼子干粮背着。
但温席玉不放过任何让他开荤的机会。
待马儿喝饱水,便带到一边青草茂密的树下拴着。温席玉挽起衣袖,掰了根长长的木棍用匕首削尖,下水叉鱼去了。
“夫君,那!那有只大胖鱼!”
“傻子,在你身后。”
禾煦站在岸边大岩石上指挥着。
温席玉自幼习武,怎么会察觉不到,闻言故作才发现的模样,猛地一抬手叉进水中。
“哗啦啦!”
一条大胖鱼摆着鱼尾被插起来。
禾煦眼眸发亮大笑起来,仿佛抓到鱼的人是自己,“哇!夫君厉害!
温席玉心里得劲极了。
听得就是阿煦这一句夸赞。
他在水里把鱼开膛破腹,处理干净才带着鱼回到岸上。
禾煦拿火折子,已经生好火了。
待温席玉提着大胖鱼过来,他让人举着,将调料都抹在鱼身上,里里外外涂抹均匀,随后放在火上炙烤。
一刻钟后,香喷喷还滋滋冒油的烤鱼散发出浓郁香气。
“咕嘟。”
树上,鸦青不争气地吞咽口水。
上回那几个壮汉来别院送东西,主子和柳禾煦准备了一大桌佳肴,结果他一口都没吃上!一直馋到现在。
终于明白主子为什么喜欢柳禾煦了。
其他不说,光是那走到哪里都能弄出一顿佳肴的手艺,说是随行的御厨也丝毫不夸张。
温席玉察觉到他落在禾煦身上的视线,眸色微凉,漫不经心睨了一眼过去,暗藏警告。
鸦青立马老实收回目光。
用过午膳。
原本想歇一歇再走,忽地一只信鸽从南边天空飞来。
温席玉表情微变。
他抓住信鸽,取下腿上的信纸。
看清楚内容后,他捏着信纸的手微微收紧,最后朝紧张盯着自己的禾煦道:“情况有些危急,我们得舍弃马车了。”
意思是要骑马赶路。
禾煦知道事情严重性,起身拍拍屁股上的灰,“那还等什么,赶紧上马走,万一让你那些哥哥弟弟抢了家业,以后没钱养我了怎么办。”
温席玉闻言不禁莞尔,糟糕情绪被他的话缓解。
他抱着禾煦上马,低声道:“夫郎放心,不会有这种事发生。”
他这辈子只为了阿煦而活。
除非他死了,否则他不会让阿煦过上没钱的苦日子。
俩人共乘一匹马。
连续长途跋涉五日,跑坏了三匹马。
禾煦不经常骑马,容易磨破皮,因此温席玉都是将他抱在怀里侧坐着。
如此一来是避免了大腿跟被磨破。
但屁股就惨了。
禾煦何时受过这种疼,若是爱人不在,他发誓以后都不来古代世界了。
夜间看不清路,他们会停下歇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