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恩仁道:“这两句诗儿,是谁写给姑娘观看?是不是那小气”
刚刚说到“小气”二字,蓝衣女子便连连摇头,接口说道:
“不知道是谁写的,因在一座酒肆的壁上发现,遂特地赶来,看看是否与我们不辞数千里,所寻之事有关?”
鲍恩仁与俞惊尘知道“小气鲁班”吴大器,先未寻得适当之人,才在酒肆壁上留书,后来发现了俞惊尘,才特地又在店中桌上留字,只有一点不可解的,便是那方玉璧,若有特殊珍贵价值,吴大器何不自己向霍出尘求取?若无特殊珍贵价值,他又何必到处留计,引人求宝,免得与霍出尘同坠“小鼋头渚”,永沉江底?
鲍恩仁疑念满怀,索性向那蓝衣女子问道:
“姑娘们远自西南诸省,不辞万里赶来,要找寻的,究竟是什么东西?”
蓝衣女子两只妙目,微一转动,似乎略经思索后,点头笑道:
“告诉你们,也无妨碍,你既见闻甚博,可知约莫两百多年之前,太湖之中,出了一名怪杰,叫做七妙湖仙”
鲍恩仁颔首道:
“知道,那七妙湖仙,复姓东方,单名一个逸字,是以书、画、琴、卜、拳、剑、医被称七妙,但世间事儿,往往难料,这东方逸的医道虽妙,却治不好他自己所患恶疾,方值盛年,便告溘逝,他的七妙绝学,也从此失传”
蓝衣女子笑道:
“你讲对了前半段,却不知道最后一段,东方逸自知不久人世,勉竭最后心力,将他七妙绝学手缘成书,以妙法藏入一方厚厚玉璧,并虔卜气运,知道此书将于二百年后,流传人间,遂埋于太湖之滨,留传有缘”
说至此处,忽然语音一顿,偏头目注俞惊尘,媚笑叫道:
“小兄弟,你们问我问得已够多了,如今该我问你,你既自称活不下去,要在这小鼋头渚之上,怀璧沉江,则你的璧呢?”
那方玉壁,因体积太大,又极沉重,无法带在身上,俞惊尘是用一方白布包住,放在身边,听蓝衣女子问起,遂立即取过解开。
鲍恩仁想要阻止,业已不及,只得双眉微蹙,听其自然!
俞惊尘解开白布,把陆地游仙霍出尘赠的那方书形玉壁,放在身前,目光微睨蓝衣女子,一语不发。
蓝衣女子赶前两步,向那方书形玉壁,细看几眼,点头笑道:
“当真有点像是传说中甫于最近出世的七妙玉呢,小兄弟,你肯送给我么?”
俞惊尘俊目双翻道:
“为什么我要送你?”
蓝衣女子伸出春葱似的三根手指,媚笑答道:
“有三个原因,第一、你既活不下去,则怀璧沉江不怀壁沉江,有何分别?送我作个人情,岂不是好”
俞惊尘气得双眉方挑,蓝衣女子满面笑容,继续说道:
“第二、这块七巧玉并非一般人可以开启,不知妙诀,何异顽石?小兄弟整日提块石头,又重又压,不如送给别人,来得轻松愉快!”
话完,不等俞惊尘生气,便已媚眼如丝,格格浪笑接道:
“小兄弟莫要瞪眼,第三种原因,才是最重要的原因,你为了活不下去,才想怀壁沉江,但若肯把壁送我,我却可以让你活得下去!”
俞惊尘嘴角微披道:
“你有这大本领?”
蓝衣女子笑道:
“当然有啊!刚才我业已分析过,凡属厌世之人,不出为仇所逼,为病所缠,为贫所迫,为情所苦四者”
俞惊尘冷笑道:
“对于这仇、病、贫、情等四种无奈憾事,你都有办法解决?”
蓝衣女子点头道:
“当然,假如你是为仇所逼?我替你把仇家杀掉!假如你是为病所缠?我替你把病治好!假如你是为贫所迫?那更好办,我送你千两黄金,或是价值更高的无数珠宝”
俞惊尘存心逗弄这看来媚眼乱飘,极不正派的蓝衣女子,遂剑眉微聚,装出一副闷闷不乐的神情问道:
“唐代女道士鱼玄极说得好:易决无价宝,难得有倘若我是为情所苦呢?”
蓝衣女子先指着自己鼻尖,然后又一指“通天双凤”姬彩凤和姬小凤,嫣然笑道:
“我和这两位姬家妹子,姿色均颇不恶,你可以随便选上一个,作你老婆,甚或得陇望蜀,三个都要,则夜夜元宵,朝朝寒食,长枕大被,享尽风流,还会谈得上为情所苦么?”
鲍恩仁在旁静听到此,微笑说道:
“姑娘,这种交易,不大好谈,因为我这老弟,年龄虽轻,坎坷太甚,他是仇、病、贫、情四种痛苦都有。”
蓝衣女子银牙微咬下唇,想了一想,轩眉含笑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