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单玉璧应指而开,蓝衣女子并伸手从裂玉之中,拈出一本薄薄的绢质小书。
鲍恩仁看得皱眉,心中禁不起的涌起一股悔恨之意。
他与俞惊尘一同走过看时,只见那本小书,封面上写了四个篆字,赫然正是“七巧真经”。
但等蓝衣女子伸开封面看时,这本“七巧真经”,居然通体皆无一字?
俞惊尘失惊道:
“假的,这不成了一本无字天书,有什么用?”
蓝衣女子摇头笑道:
“不假,这在我意料之中,要使这无字天书,变成有字的七巧真经,我还要另费一番心力”
语言顿处,突把俞惊尘拉过一旁,塞给他一个体积不大,份量却相当不轻的皮袋。
俞惊尘既已开窍,立刻便面玲珑,毫不客气地的,把那只皮袋,收了下来,并乘机低声问道:
“姐姐是否姓花?”
蓝衣女子方自一怔!俞惊尘又复涎着脸儿,加以补充说道:
“是看姐姐长得象朵花儿,才这样猜的!”
蓝衣女子笑了一笑,未作答复,拉着俞惊尘边走回原处,边自说道:
“俞小兄弟的仇、病、贫三字,都已解决,如今我要去处理这本无字天书并替你找寻天蝎秀才欧阳纶,只得彼此别过,且等端阳前一日岳阳楼头重会之时,再解决那个情字。”
话完,与姬彩凤,既那只“通天猩”,化为三缕轻烟,纵下鼋头巨石。
俞惊尘居然不单会在人前作戏,还会在背后作戏,走到鼋头巨石之旁,目送蓝衣女子与姬彩凤,仿佛是依依不舍模样!
蓝衣女了与姬彩凤驰出十数丈后,偶一回头,发现俞惊尘仍在石边凝望,不禁足下微停,向他挥了挥手。
俞惊尘也遥为挥手,使蓝衣女子与姬彩凤,怀着一股奇妙情绪,再度转身离去。
直等她们两人一兽,走得太远,俞惊尘方转过面来,向鲍恩仁苦笑说道:
“鼓儿收槌,戏儿收场,我们也该走了”
鲍恩仁道:
“走,慢点走,我有三件事儿,先要问问老弟。”
俞惊尘不解其意,方对鲍恩仁投过一瞥询问眼光,鲍恩仁业已伸出一根手指,目注俞惊尘道:
“第一、老弟从一个在台下看戏,都还看不甚懂的乡巴佬,那会突然变成一位在舞台上表演得极为出色的一流演员?”
俞惊尘俊脸赧然,有点难以为情地,怔了怔,缓缓答道:
“这也许就是所谓顿悟,我突然觉得既入鬼魅江湖,必须面对现实,硬起头皮,挺起脊梁,自己设法应付,不能事事依赖别人助力,但念头虽定,脸皮仍薄,鲍兄要我向她们灌点米汤,我仍是无法出口!”
鲍恩仁叹道:
“满怀心腹事,尽在不言中,何必要出口呢?眉语眼波,往往远胜过山盟海誓!我是旁观者清,不论男人女人,长得漂亮一点,总占便宜,老弟适才那欲说还休,羞羞怯怯,目中流电,脸上生霞的绝世风神,委实惭煞潘安,拓煞卫术蚧,把那三个鬼丫头,迷得如醉如痴,这碗无声米汤,炖得太浓太稠,灌得太有效了!”
这回,真把俞惊尘的一张俊脸,窘成关夫子,或宋太祖的模样,神情尴尬已极!
鲍恩仁见了他那副神情,忍俊不禁地,“噗叱”一笑又道:
“第二,那蓝衣女子把你拉到一旁,塞给你一件什么体己东西?”
俞惊尘红着脸儿答道:
“是一只皮袋,份量相当不轻,根据她所说替我解决了贫字之语,定是金银等物。”
鲍恩仁摇头道:
“不止,拿出来给我看看。”
俞惊尘毫不犹豫地,取出皮袋,检视袋中各物,见是一叠厚厚金叶,两只元宝,四粒足有龙眼大显然价值连城的罕世明珠,还有只小小玉瓶,瓶中贮的是三粒大小有如梧桐子般的雪白丹药。
鲍恩仁看得啧啧连声,扬眉笑道:
“乖乖,这份情意,相当厚呢!老弟要谨慎收好,莫要令我这老偷儿见财起意,或是再遇上什么辣手空空水中月,空手无归萧慕人之属”
语音至此,忽看着俞惊尘,含笑叫道:
“俞老弟,依你看来,那蓝衣丫头送你的这几件体己之物中,那一件的价值最高?”
俞惊尘毫不考虑地,应声答道:
“黄金有价珠无价,自然是那四颗无论大小、光泽,都极为难得见到的稀世明珠!”
鲍恩仁摇头道:
“不对,我要把老弟这答案略为改动一下,黄金有价珠无价,此句虽可保留,但下面还要加上一句,灵药高于罕世珠。”
俞惊尘道:
“鲍兄,灵药就是玉瓶之中的三粒白色丹丸么?那那是什么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