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惊尘摇头道:“我不必先走,我想等葛老人家出来,向他请教一件事儿?”
鲍恩仁道:“老弟有什么疑问?莫非是有关歧黄医理之事?”
俞惊尘颔首道:“正是,我打算请葛老人家为我诊断一下,看看我不畏百毒的特异体质,是否业已丧失?”
鲍恩仁此时已听俞惊尘说过所遭所遇,知道难怪他有此想法,遂点头笑道:
“你请葛老前辈,诊断一下也好,但若据我判断,奇怪体质既成,既不永远保持,也必在十年以上,不会突告消失”
俞惊尘苦笑道:
“我也知道这种道理,但上次在那秘洞密室之中,便有种奇异力量,使我”
话方至此,有人接口说道:
“那是媚力,不是毒力,人可抗毒,不易抗媚,因二字,主要是发自内心,偶受外诱,便告勃然难制”
这是葛心仁的清朗语声,一面说话,一面携同苗女翠莹,双双笑容满面地,从密室走出。
葛心仁口中,虽是这样说法,却仍为俞惊尘细诊脉象,诊完笑道:
“老弟放心,你的不畏百毒特异体质,不仅仍然存在,并因连服通天菌那等罕世奇药,反面越发加强了呢!”
葛心仁这一提“通天菌”,到提起了翠莹,她忙从身边取出一只玉匣,双手捧向俞惊尘道:
“副教主”
俞惊尘摇头道:
“翠莹姑娘,你以后不要如此叫我”
葛心仁一旁笑道:
“翠莹从此姓葛”
俞惊尘对这句话儿,听得先是一愕,但旋即恍然,目注葛心仁道:
“老人家不单传了衣钵,并收了义女?”
葛心仁笑道:
“翠莹虽是苗女,姿质极好,对于医道,更有出我意料的精深造诣,我十分钟爱,认为义女,要她暂在苗疆行医,并锻炼些基本内功,等稍有火候,再携往中原游侠!”
俞惊尘闻言,颇代翠莹欣喜地,向这位绿衣佳人,扬眉笑道:
“恭喜莹妹,今后你该叫我俞大哥的了!”
葛翠莹柔顺异常,立即玉颊微泛红霞,低低叫声“俞大哥”,仍把那只内贮“通天菌”的玉匣,向俞惊尘双手递过。
这声“俞大哥”固然叫的娇滴滴的,极为好听,但那两道清澄如水的充满柔情眼神,却更能把俞惊尘看得心神发抖!
俞惊尘命中似犯“复杂桃花”,业已深为情苦,那里还敢再事撩拨?赶紧避开葛翠莹两道眼神,接过玉匣,转递向鲍恩仁道:
“鲍兄,这是千手观音东方慈女侠所需的灵药通天菌,幸而当时被通天教主夺下,保存了最后一朵,没有被我完全糟掉!”
鲍恩仁既不推辞,也不称谢,只向俞惊尘深深望了一眼,便把那匣“通天菌”,接了过去,含笑说道:
“我既与葛兄这等盖代神医同行,东方慈由感染瘴疠所致瘫痪宿疾,多半有望回春,我尽可能保存这朵通天菌,留为其他的济世之用”
葛翠莹笑道:
“瘫痪宿疾,极难应手回春,还是用通天菌这等罕世圣药,来得速见功效!否则,便等义父下次来携我游侠中原,由翠莹侍奉东方女侠病几,针炙药物并下,花上月余时光,或许便可使东方女侠,渐渐恢复行动”
俞惊尘向葛心仁躬身说道:
“适才柳老人家已作安排,路线是由此入川,经三峡下行,到武昌黄鹤楼,彼此作初度会合!柳、吴两位,担任前站,小侄独当中路,老人家与鲍兄,随后策应,一切详情,由鲍兄细陈,小侄心切寻仇,我要先告别了!”
话完,再对鲍恩仁暨翠莹略打招呼,便独自离开了这“通天大殿”。
翠莹想送,但才一举步,又复忍住,只对俞惊尘目送,脸上却掩饰不住地,流露出惜别的依依不舍之色!
葛心仁当然知晓这新收义女,是亲传自己衣钵的葛翠莹的心意,微微一叹,低声说道:
“人生缘分,强求最难,时机若至,一切无不水到渠成,否则”
话方至此,葛翠莹的娇靥之上,已飞布一片红雾,以一种楚楚可怜神色,扯着葛心仁的衣袖,悄然叫道:
“爹爹,我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儿。”
葛心仁道:
“莹儿有话,不妨直讲,我自会尽量答允,那里用得着有何求乞!”
葛翠莹道:“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