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邱的,现在你怎么说?”俞惊尘开了口,晶莹得几乎透明的长剑斜在手中,剑身在放射逼人杀气。
“我们之间必须有一个倒下。”邱光远还算有种,他很清楚以剑绝对不可能在俞惊尘手下侥幸,但不示怯。
“你说得很对,你认为倒下去的是谁?”
“那得等事实证明。”邱光远硬起头皮回答。
“剑鹰帮茶毒武林,积恶如山,铲除不可,你木县漏之鱼,不思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竟然用这种手段妄图报复这才算是不知死!”
“俞惊尘,你倚仗利器为所欲为,股害江湖同道,以同道的鲜血漆成你的招牌,你知道有多少人要把你食肉寝皮?居然还大言不惭,这才真是不知死所。”
“不分是非,颠倒黑白,这些废话免了!”
管寒星手持折扇,清洒地步近。
邱光远瞄了管寒星一眼,阴声道:“一对一么?”
管寒星笑道:“邱总管,凭你还没资格说这句话,放眼江湖,需要本公子与俞惊尘联手对付的还没几个。”
邱光远道:“你不插手?”
管寒星道:“本公子绝不插手,如果邱总管能杀得了俞惊尘可是轰动武林的大事,本公子敬佩有恐不暇,怎会插手,定当行礼恭送。”翩翩蜀州佳公子,完全就不象是江湖人,更病论是名动武林的高手。
“邱总管!”俞惊尘开了口:“在下还有急事要办,时间不多我们速战速决,在下只出一剑,绝不发第二剑,如果你有能力继续出击,在下束手以待,现在你先出剑,否则你可能机会不容。
这种狂傲到极点的话,也只他有资格说。
邱光远也是一个响当当的人物,登时气得两眼发了蓝,阴驾之性立被激发,但他没忘记对手是谁,激动的情绪在极短的瞬间平息下来,他必须全力急取活命的机会,他自感机会不多,作却不能放弃。
“九阴绝剑”徐徐扬起,青闪闪的剑身杀气不弱。
空气在邱光远扬剑之际骤呈紧张。
俞惊尘莹白的霜刃仍斜撒着,没取任何姿势,但剑身放射的杀气已在加浓,冷峻的脸孔也更冷,冷得像个雪人,偏偏他身上穿的是狐皮裘,加上项空的烈日,形成了极端不调和的画面,矛盾中的恐怖。
谁也无法想象霜刃一闪的威力竟有多大?
管寒星后退了数步,脸色平静得像是在赏花观景。
现场的杀机已足可与当空的烈日比美。
远远的树荫下,糟老头子似乎已睡足了,现在是坐着遥望这边,尖嗓子的换到了靠这边的树下。
“呀!”厉叫声中,邱光远发剑攻击,青闪闪的剑芒在阳光下变成了一张,罩向俞惊尘,势道之强在远远的榕树荫下都可以感觉到,搏命的一击志在必得,一招十二式,每一式都是致命杀着,就像十二支剑同时攻向敌人要害,而且快如闪电,闪避格架俱感无从,其中任何一式只要沾身绝对足以致命。
俞惊尘号称“闪电杀手”,能成为闪电杀手其应具有的条件当然是反应快、动作快、判断力超人,别人要想,他可以不想,才能在几乎不可能的瞬间采取最正确的行动,制敌机先,这行动不但要绝对正确,而且绝对完美。
现在,俞惊尘表演了正确而完美的动作。
他寸步未移,仅是身躲摆扭闪动,轻易地避过了这一招十二式快攻,仿佛每一式都故意为他留了空隙,间不容发的空隙,他没有出剑。
邱光远收剑后退两步,心胆畏寒。
“邱总管的剑术果然不同凡响!”俞惊尘这句话不知是讥讽还是真的赞赏,不管如何,他有资格说这句话。
“少得巧卖乖!”邱光远鹞眼里杀光凝聚成形。
“在下可以再让你一剑!”
“不必让,不会再有第二剑!”
最后一个字离口,剑已飞出,看上去平平无奇,但在行家的眼中,这一剑才是“九阴绝剑”的精髓,可以用阴柔寡毒四个字来形容,剑未到阴气已先触体,而且根本无法判断会指向什么部位,仿佛全身要害大穴都在被攻击之中,说来话长,实际上这情况只是电光石火地一瞬,剑势再和缓,时距还是有限度。
而就在剑过中途之半突然变势的同时,一蓬针雨随之疾射,是从剑柄部位进出的,阳光下是一蓬蓝色的光丝。
毒针,随剑而发,而且是近距离,无从闪避防范。
莹白品光的霜刃突然竖起、振颤,幻成半扇门宽的一堆晶幕,金铁碰击声中。邱光远后退,霜刃止振还原,仍立在胸前,只是剑身上吸附了一片蓝毛。
统光远神色惨变。
俞惊尘冷冰冰地道:“在下要出剑了!”
邱光远身形一动,不知是想逃避还是准备出剑,反正只是一动,没有形成任何可资研判的动作。
白光一间即灭,就像电光在空中乍闪一样。
唯一改变的是俞惊尘的剑本是立在胸前的,现在已回到鞘中,手指仍留在剑柄上,没有任何的声息。
邱光远寂立着,阴骛之气僵化在脸上。
“逍遥公子”管寒星打开折扇摇了摇,俊面上泛起个微笑道:“俞兄,这是我们相交以来小弟第三次开眼界,实在令人心折。
俞惊尘放开抓住剑柄的手指淡淡地道:“谬赞!”
“砰!”地一声,邱光远栽倒地面,喉头上有道切痕但不见血。
管寒星转头朝树荫方向扫了一眼。
“俞兄,古怪,不见毒蜂飞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