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俞惊尘内心起了极大的震撼,做梦也想不到“无头人”居然也是杀害“燕云神雕”齐啸天一家五口的主凶,窒了好一阵子才又道:“管老弟是怎么知道的?”
小弟派出去的人,无意中听到他们的密谈。”
“可曾问明杀人的因由?”“这厮相当狡诈,坚不肯吐露。”
俞惊尘心头涌起一阵落空的悲哀,他没能为红颜知己手刃仇人,柳漱玉就躺在眼前的三尺土下,仇人已经授首,但“冰魄神剑”并没有出鞘,他深深自责没有尽全力索仇,而是借管寒星之手,真的是枉为武士。
当初柳漱玉母女为医绝症而被收容在胡家堡,误以为是遭遇意外而失踪,“无头人”曾显露知道她母女下落,而自己没竭尽全力追究,以致酿成了抱恨终生的悲剧,这是谁之过?
自己这辈子能安心么?
“管老弟,愚兄我不知该怎么说”
“说什么?”
“管老弟代我诛仇”
“俞兄,什么也不必说,你我情同手足,由小弟我出手或是由你拔剑并没有分别,同样能使柳姑娘瞑目。”
“可是唉!”俞惊尘一声长叹,在记忆中他没叹过气,现在他不由自主地叹出了声,随着升起的,是一片对管寒星感激之情,一个人,终其一生,能交到这么一个义重云天的朋友,的确可算得上是一种不虚此生的骄傲。
“俞兄是得到金老四的传话赶来的!”
“嗯!是!”
“小弟一直很担心”
“担心什么?”
“小弟约斗无头人并没十足的把握,如果他另外布置了人手,今晚是否如此顺利得手就很难说了。”
“管老弟如果能早一刻传话”
“不可能,机会稍纵即逝,小弟不能犹豫。”
“我们来看看无头人的面目。”上步俯身,一把抓掉死者的头罩,借着昏昧的天光定睛一审视,不由“啊!”地惊叫出声。
管寒星急声道:“他到底是谁?”
俞惊尘激动地道:“想不到金剑待使会是他?”
管寒星前挪一大步,俯身看了看,栗声道:“古月世家的上宾玄狐武宏,的确是想不到,太离奇了!”
俞惊尘幽幽地道:“只怪我粗心早该想到的。”
管寒星目芒一闪道:“为什么?”
俞惊尘道:“古月世家的总管屠大展乃是金剑帮特使无头人手下的玄字号密探,在胡家堡卧底,身份被我揭穿之后被自己人灭口。而柳姑娘母女是在离开胡家堡之后遇害的,显见她母女离开胡家堡不是自愿的,能突破严密的警戒当然是有地位的人所安排,当初就没想到卧底的不止屠大展一人。”
“啊!”管寒星惊异不置:“想不到其中还有这大的文章,怎没听俞兄提起?”
“没机会!”
“杀人的目的何在?”管寒星这句话近于自语。
“也许某项秘密被柳姑娘无意得悉只好灭口,当然,也许另有原因,可惜两方面都已不能开口。”
一俞见,不管如何,总算仇了恨消!”
“不!我要追根究底,该死的决不让他活着,金剑帮的作为已经严重地破坏武道,危害江湖,非制裁不可。”
管寒星的两眼真的变成了两粒寒星,相当怕人。
“俞兄,小弟不会落后,誓尽绵薄!”
“管老弟,恕愚见我不说谢字!”用手拍了拍管寒星的肩膀,无限的真挚情意尽在这一拍之中,无言之言最感人。
天色发膝,曙光初露。俞惊尘肃立在坟前,默默地表哀思。
管寒星仰首对着林空,进人冥想之境。
静,一片死寂。
“什么人?”林子里突然传出一声断喝。
管寒星闪电般循声扑去。
俞惊尘回身,他是从沉哀中惊觉的,一下子无法判明发声的方位和管寒星的走向,只好窒在当场。
“哇!”惨叫穿林传至。
俞惊尘已认准了方位,疾矢般射去。
小路边,管寒星静静地站着,转动着冷电似的目芒在搜瞄,他的脚前躺着一个黑衣人,照刚才的那声断喝,分明是两人甚或以上的双方遭遇,而现在只得一个人。
俞惊尘掠到。
“此人是谁?”
“定是玄狐武宏的手下!”
“是老弟下的手?”
“唔,小弟恨透了这些蛇鼠。”
“应该”俞惊尘本要说应该留活口问话,但想到人已经死了,说出来等于是对管寒星的一种责备,人家表现得如此义重情深,岂能率而生言,于是把后半句话吞回去了,低头一看,是个陌生的瘦削汉子。
“小弟错了!”管寒星立即意识到俞惊尘的心意:“一时没考虑到,应该留他活口问问口供,嗨!”
“算了,小脚色,可能问不出什么来!”俞惊尘故意为管寒星找台阶下,急转话题道:“照刚才的情况看,应该是有一方发现了另一方才会出声喝问,不知另一方是什么人,老弟先到可有什么发现?”
“没有,林木太杂,小弟早已经注意到这点。”
“我们分头搜搜看?”
“好!”
两人各朝一个方向穿林搜索。
俞惊尘搜索心里边在想:“玄狐武宏以上宾的身份辅佐胡天汉,想不到他的真正身份却是金剑帮的特使,任务可能是要吞并古月世家扩充该帮的势力,杀害齐老英雄一家的目的不明,但以他在胡家的地位,策动杀手安排谋杀是轻而易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