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谢谢你。”
“傻丫头,该是娘谢谢你。”张婆子心疼的替她拭去泪水:“当年是你救了阿娘,不然,阿娘就不会下山。”
很多时候张婆子想起那日的往事,与其说是她救下的锦绣,倒不如说是锦绣救了她和老五。
在锦绣心里,阿娘不仅是她的娘,还是她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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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后山,无名坟包。
十几年来,锦绣第一次以女儿身份,拜祭自己的生母。
锦绣好奇过自己的身世,也请求灵兽为她查找线索,可是灵兽根本无法感应逝去十几年的人身上的气味,最终查无可查。
贺年庚和锦绣跪在坟前,虔诚磕拜上香。
锦绣久久跪于坟前不起,贺年庚就这么一直静静的陪同。
“阿娘说,我娘亲临终告诉她,担心那些人还找来,发现我的存在,交待不要给她修坟。”
贺年庚闻言,伸手握住锦绣的手,缓声道:“我来想法子,以我父亲的名义,将岳母葬于我贺氏祖坟。”
锦绣眼眶微热,扭头望着身旁的人,手指收拢与他十指相扣。
做为子女,她希望自己娘亲有座体面的坟墓安息九泉之下,她不愿百年之后,阿娘的土坟依旧长满野草。
贺年庚心疼的揩去她眼角的泪,扶着她站起:“一切有我在。”
锦绣点点头,轻轻的靠近他怀里:“谢谢你。”
贺年庚缓缓收紧手臂,把人紧紧锁在怀中。
须臾,锦绣从袖子下落下那根簪子,拿起来给他看:“这是我娘亲留下的信物。”
贺年庚稍稍松开手臂,接过她手里的簪子,论做工精细,可得知锦绣生母出身非富即贵。
或许便是这层身份,在当年引来了杀身之祸。
锦绣从他怀里出来,察觉到贺年庚眸底的深意,“簪子怎么了?”
贺年庚指腹稍稍用力压住荷花黄金制的花蕊,便看见原本好看的簪子,如一把出鞘的利剑,与簪把分离。
他眉头微蹙,声音清冽,有些低沉:“剑簪。”
锦绣第一次知道簪子竟还可以藏着锋利的小剑,不觉讶异。
贺年庚知道簪中藏剑,绝非凡品,继而缓声道:“应该是岳母的防身之物。”
担心剑刃的锋利伤着锦绣,重新将剑收回簪把,抬手小心簪进锦绣的发髻。
清雅脱俗的荷花,虽没有珠翠点翠,但很适合锦绣素净雅洁的气质。
锦绣抬手轻轻触摸簪子绽放的花瓣,没有摘下来。
她想戴着,就像娘亲一直守护在她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