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五个一模一样面做成鱼的形状上了笼蒸，缓过情绪的苗青山看锅里冒出的蒸气，用手抹了把脸，心酸道：“锅我烧，你看娃去。”

“这么长时间没在家，娃们都想你，你去看娃，再说你个大男人呆灶房像个啥。”王缃云说着把丈夫青山推出了灶房……

饭后，苗青山照例去给嫂子苗李氏报账，苗李氏想起什么似的，隔着窗户对外喊道：“缃云，收拾完锅碗，馍也凉了，把馍拾进瓮里，不然风一吹，皮裂了，没法待客，记着，回头隔几天取出来放锅里溜一遍放凉再放回去。”

“哦”

在厅房忙着收拾锅筷的王缃云应了声。

报完账的苗青山，见灶房的灯还亮着，知道王缃云还在灶房忙着收拾，也不知道她如何擦干净那半人高的瓮，何况还要把馍放进瓮里。

见自己这边厦房里传出若画咿咿呀呀的笑声，他转身拐进了灶房。

灶房内，王缃云踩着凳子，手扒着瓮沿，努力地颠起脚尖，把大半截身子探进瓮里，在用抹布擦着瓮里的灰尘。

苗青山见状忙把王缃云扶了起来。

“咋这样擦，掉进瓮里咋办？”

“这大的瓮，我又挪不动，只能这样擦，可还是擦不干净。”王缃云不好意思的说道

“把抹布给我。”

苗青山说着夺过王缃云手里的抹布搬倒瓮，钻进瓮里擦了起来，擦干净后再把瓮立了起来。

“好了，拾馍。”

夫妻俩人把馍放进瓮，盖上盖，才进了自己的厦房，屁股还没坐稳，院子里又传来苗李氏的声音。

“缃云，把若棋兄妹俩的鱼馍拿过来，我挂屋里，剩下的你拿去挂你屋里。”

王缃云“哦”了声答应着，忙放下怀里的若画溜下炕，进灶房挑两好看的，送到东厦房，把剩下的三个鱼馍拿回自己这边，苗青山拿麻绳绑了，挂在炕头的木楔上。

王缃云对一旁情绪低落的若草柔声说道： “草，快看你的鱼馍。”

“娘，真有我的？”若草一脸渴望地问道。

“真的，不信问你大。”

苗青山心里一酸，把若草搂在怀里说：“有，以后年年都有你的……”

若草的小脸一下像绽放的花朵，开心的挥着手说：“再不用吃书的鱼了。”

王缃云苦涩地看了眼

背过脸去的丈夫青山，柔声说道：“抽空把草的八字送龙王庙去。”

苗青山鼻音很重的“嗯…”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