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妃若有所思地走后,竹叶换了盏新茶来,“小主是当着看到有人推了如嫔娘娘一把?”
“看得不真切,但却有此事。”洛知微这才敛衽坐下,徐徐舒了一口气,“昨日六宫请安,贤妃提起纸鸢是苏贵人的人,许氏苏贵人让纸鸢推了如嫔而嫁祸到了贤妃头上。
那时,我见如嫔的神色变了变,才敢笃定此事。”
“那小主觉得,可当真是苏贵人?”
洛知微喝了口热茶, 浅浅摇头,“不会,你可记得纸鸢那日说得的什么?”
竹叶睁大了眼睛。
“纸鸢说,贤妃让她推了如嫔,只是纸鸢下不去手,而贤妃自己推了如嫔一把。
若纸鸢推了,直接说是自己受贤妃指示便是,何苦要这么费事。”
长茉香在香炉中袅袅燃着,青烟徐徐升起,又消散在半空中。
“难不成真的是皇后娘娘?”竹叶低声喃喃了一句,却被洛知微听进了心里去。
“怕不是贤妃如今也是这样想的,”洛知微将茶盏中的茶水饮尽,“想必贤妃已经去永庆宫了,咱们也开始吧。”
“嗯?”
永庆宫里。
“真是个蠢货,叫人推下了凉亭还不敢声张。”贤妃在永庆宫的榻上坐下身子,睨了如嫔一眼,“你不为了你自己,难道也不为你那孩子考虑吗?”
如嫔抚着自己早已平坦的小腹,立在一旁不敢回嘴。
贤妃横眉怒声道:“你在这宫中过年,咱们皇上不是个不明事理的人,你将那事情和盘托出,皇上自然会为你腹中枉死的胎儿查明真相的。”
如嫔闻言,默默垂泪,可皇上会查明哪个真相呢,究竟是跌下凉亭的真相,还是当初失去了孩子的真相。
“那日,可当真是有人推了你?”贤妃凝眸追问道。
如嫔坚定地点头,泪盈于睫,“我怎么会用这个来骗你,当真是有人推了我。”
贤妃敛正心神,打量着如嫔。
如嫔将眼泪拭去,哭诉似得,“那日待我清醒过来,便听闻纸鸢指认你之事,可你偏又不再我身后,人人都只当我是意外跌落,后来便无人再提及那事。
我没有证据,又如何去说,有人想害我,我若那般,只怕会打草惊蛇。”
贤妃撑着额头扶额思虑许久,“算了,这事本宫替你去说。”
“娘娘不可。”如嫔将脸上的泪痕抹去,定神道:“如今贸然提起,只怕会惹皇上龙颜不悦。”
“本宫自然知道如何拿捏尺度。”说着,贤妃拍案而起,径直离去了。
永庆宫外,贤妃乘着轿辇往落霞宫回了。
“去,”贤妃轻念一句,将轿帘掀开,“去尚宸殿请皇上来落霞宫用午膳。”
“是。”轿辇旁的小公公应了一声,便往尚宸殿去了。
贤妃刚一落轿落霞宫,贤妃净了手便忙活起来。
时间过得极快,没一会儿便听见门口通传:皇上驾到!
贤妃闻言,将袖子放下,笑意盈盈地迎上前去,“臣妾恭迎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