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到的时候,一眼就能找到他。
原因无他,实在太显眼了。
服务人员和其他客人大概也是第一次见带游隼来吃饭的,一有空就频频看向余景和四季。
“来了,吃饭了吗?要不再点点儿?”
余景已经吃的差不多了,点的五菜一汤全部被吃的干干净净。
吴斜唇角微勾,拉开凳子坐下,“不用了,我们等会儿还要去饭店赴约呢。”
“那你们等等,我结个账先。”
说完,余景抬手示意想要结账,服务人员刚走近,就被番子截了胡。
“我来吧,好歹也是半个东家,怎么好让余小爷自费吃饭。”
余景也不扭捏,既然有人买单,那他也乐得吃白食。
他带的行李也不多,就一个背包,还是解羽诚给他买好装进去收拾的。
路上番子也提前和余景说了几句。
“三爷失踪以来,人心浮动,那些人没有往常那么好驱动是一定的。但小三爷到底需要那些人办事儿的,待会儿若是发生什么口角冲突,说话难听之类的,余小爷你可得控制住自己别动手啊,动手伤和气。”
余景瞅着番子泛白的鬓角,再转头看向浑身颓靡的吴斜,心脏揪得生疼。
吴三醒的失踪,竟然改变了这么多的事吗。
“bi—”
听到四季的叫声,番子也跟着补充,“当然,四季也是。”
饭店是番子一早定好的,他们是先到的。走进包房,叫了一壶茶水,他们从下午五点一直等到晚上八点,期间番子出去打了好几通电话催,结果都没有任何作用。
别说余景,就连吴斜的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
他和番子这几天不停约人见面,连吃饭都顾不上。那些人虽说和他打马虎眼,但也没有谁如此轻视他们。
“小三爷,再叫壶茶水坐着等等吧。三爷还在的时候,这人就是个刺儿头,总爱搞些小动作,后来被三爷关了一个月,出来才消停了很多。”
“但他是长沙盘口里,几个势力比较大的领头人之一。”
就在余景快要不耐烦的时候,人到了。
呜呜泱泱十几号人,挤的原本空荡的包间顿时满满当当。领头的是个三十来岁,贼眉鼠眼的中年男人。穿着一身休闲服,姿态轻松地走进来。
“诶哟,小三爷,前些日子听兄弟们说你在找人下墓,但到处找不到人手。今儿个约我来这儿,可也是要说这件事啊?”
人一进来,就边说边越过吴斜伸出的手,径直走到靠窗正对门的位置坐下。
吴斜表情一僵,随即立马调整好心情,放下手也随即坐下。
“既然知道,那我也不多说了,我想找你手底下的人,一起去巴乃羊角山,和先前进去的队伍汇合。”
那人喝下一口茶水,然后呸呸呸地冲吴斜的方向吐了几口。
“诶呀,小三爷,不是我王八丘说,就你这细胳膊细腿儿的草包样,跟着你下去,还不得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闻言,番子眉头紧锁,连声喝道,“对小三爷放尊重些!”
王八丘脸色一沉,手底下人颇有眼力见地突然动手一左一右将番子按倒在桌子上。
余景粗略一看,十几个人,都是身形健硕的大汉。且钳制番子的手法也很专业,看来都是练家子。
“说两句而已,这么激动干什么。”
说着,王八丘起身走到番子身边,侧头看了眼表情阴沉却没有说话的吴斜,和旁边死盯着他却没有动作的漂亮少年。
心下某个猜测得到证实,他也就更加放肆起来。
“我说番子,狗腿也不分清主人。我叫他两声小三爷,还肯来赴约,就已经是看在吴家的面子上了,不然何止这些,更难听的话我也说得出来。”
番子瞪着王八丘的眼神弥漫着杀意,却也没有开口再说什么。
王八丘满意了,浑浊的双眼如蛇蝎一般扫过吴斜和余景。
“我的面子也许不值钱,但三叔的面子你总要给吧。”吴斜掐着大腿开口道。
话音刚落,就听见王八丘笑了两声说,“当然了,三爷的面子当然要给了。但前提是……他还活着。”
顿时,吴斜和番子都像炸药被点燃引线一样。
吴斜啪得一声拍在桌子上,还没来得及起身,就被早就准备好的手下一下按在桌子上动弹不得。
番子也失去理智,大声喊道,“王八蛋!你敢诅咒三爷!我要杀了你!”
“诅咒?这不是事实吗。”王八丘冷哼一声,毫不在意得开口说。
士可忍孰不可忍。
余景从刚才开始就被恶心得手脚发痒,要不是顾及番子的嘱咐,他早一脚踹过去了。
此刻见番子自己都气的不行,余景也就从心得就坐着的姿势,转身一个高抬腿突然踢中身后大汉的胸口。那是胸骨所在的位置,大汉甚至来不及反应就瞬间后仰倒在地上捂着胸口呼吸急促。
其他伙计也只是愣怔一瞬,就随即向他围过来。
王八丘也只是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到了,但他这次带来的,可都是他手底下,身经百战的练家子,还怕一个小屁孩吗?
下一秒,余景忽然吹了声口哨。
一群人正迷茫,就看见大开的窗外,有什么东西一晃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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