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中生友。
桑酒水眸盯着加载页面,简单概括,“一个朋友,我给他诊过脉象了,胃病严重,随时有灶性癌变的可能性,我想他长命百岁,所以拜托二哥。”
“桑桑的朋友就是二哥的朋友,”桑辞温柔似水的嗓音,透着令人心安的庇护宠溺,“别担心,你把病人的病例资料发给我,我手头上的药研实验尽量交给团队。”
桑酒红唇勾起,“他情况比较复杂,一直服用的是私研药物,估计早就耐药没效果了,我去找你,当面详说。”
“好。”
桑辞瞬间明了,能让他家桑公主亲自跑一趟送病例数据的朋友,一定是特殊重要的人。
“病人叫什么名字?年龄?我先建档纳入S+药研项目。”S+,紧急空降,所有药研实验项目为其让步。
桑酒眸光微凝,柔白的手指尖摩挲了几下电脑边缘,勾唇,给鹤砚礼改名换姓,“肆桩,二十七岁。”
肆桩——死装。
一个梆硬死装的木讷无趣打桩机。
姓氏名字精准对标鹤砚礼的床品。
听筒里传出桑辞建档敲击键盘的声音,“桑桑,落地前打给我,二哥接你。”
“好~谢谢二哥。”
结束通话后,电脑上加载的文件数据打开,病例页数,远超桑酒的预测。难怪宋兰亭整理了大半天。
桑酒坐直慵懒倚着的身子,手指缓缓滑动着鼠标,往下翻看鹤砚礼历年来的病例检查单,随着时间流逝,页面翻阅,她舒展的雾眉渐渐蹙起,漂亮明艳的小脸上染满冷意,红唇紧抿。
这些病例报告和她的诊脉相差无几。
让桑酒惊讶震怒的是,鹤砚礼胃病是幼年时期初始爆发的。
鹤砚礼九岁时丧母,同年鹤尧年再娶,同年鹤砚礼被鹤老爷子遣送出国……
之前这些听闻,桑酒全当财阀家族间的肮脏笑话听,也知道鹤砚礼的童年阴霾笼罩,长大后的性格才会如此冷淡孤僻,也知道鹤砚礼过得不好,他长孙的身份避免不了清障迫害,他腰间的枪疤,足以证明曾经遇险濒死过……
桑酒一直以为,这些肮脏残害,是成年后的鹤砚礼才面临遭遇的。
现在这些历年的病例数据,完全推翻了桑酒的天真。
九岁被遣送出国,十二岁的鹤砚礼,在边境暴乱的黑诊所里胃出血抢救……
“啪——!”
桑酒猛地关上笔记本电脑,银色的冷硬外壳裂了几道。
她无法想象年幼的鹤砚礼是怎么熬过来的,十二岁,边境,黑诊所,胃出血,九死一生,他一个人……泛酸的胸口仿佛塞了一团棉花,堵得桑酒水眸染红,杀戾浓重,她第一次动了想杀鹤家人的念头。
都他妈的该老老少少一锅端宰了!
鹤天仙这么惨……草,以后还怎么下手嫖他玩儿他?!
~
北郊别墅,书房。
鹤砚礼坐在真皮沙发,背靠着软垫,一条长腿曲起踩在矮凳上,少有的散漫松弛感,他配合着宋兰亭处理脚踝上浸泡加重的伤口,全程面色淡然,冷眼旁观,好似流血受伤的人不是他,只叮嘱宋兰亭,别留疤。
宋兰亭对疯子鹤砚礼很心累,这伤口一看就是在水里泡了很久,他都懒得动嘴皮子念叨,疯子不听。
一旁的小圆桌上,放着一碟凉透的糖炒栗子、半块儿掰开的糖心蜜薯,是桑酒没吃完剩下的,疯子鹤砚礼很馋。
尽管这些不好消化,还是凉的,吃了会胃疼,鹤砚礼也要。
“端给我。”
伤口包扎完毕,鹤砚礼指了下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