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手下传来的消息,梁玄原本舒展的眉头瞬间紧紧皱起,形成了两道深深的沟壑。他眯着眼睛,语气略带疑惑地喃喃自语道:“沈府......我记得那老家伙膝下不是仅有六个儿子吗?怎会突然冒出这么个小崽子来?”梁玄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摩挲着下巴,似乎在思考着其中的缘由。
见梁玄心生疑虑,手下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紧接着解释道:“属下亲眼瞧见那小子鬼鬼祟祟地走进了沈府用来处理垃圾的旁门,想来应是沈府中的下人趁着无人注意之时,偷跑出来揽些私活罢了。”说完这番话后,手下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梁玄的脸色,生怕自己的回答不能令其满意。
听完手下的解释,梁玄先是沉默片刻,随后嘴角忽然泛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他轻轻哼了一声,眼中闪烁着狡黠与狠毒的光芒,缓缓开口道:“既然如此,事情就好办多了。想必少了区区一个下人,那老东西一时半会儿也发现不了。哼哼,本少爷看中的东西,若不能得手,怎么说也要让他为此付出些许代价才行,你觉得呢?”说这话时,梁玄转过头,将目光直直投向站在身侧的手下,眼神之中尽是戏谑与阴冷之色。
面对自家主子这般表情,手下只觉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涌起,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他深知此时万万不可忤逆梁玄的意思,于是忙不迭地点头称是,额头上甚至因为紧张而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唯恐一不小心便触怒了眼前这位喜怒无常的少爷。
“好了,你怕什么?你就老老实实地待在这里,再给我死死盯着他几天。哼,大哥如今怕是撑不了多久啦,以后这偌大的梁府可不都得归我所有!哈哈哈哈......”梁玄张狂地大笑起来。
“等铭安那个小崽子再从酒楼出来的时候……”当他正说得兴起时,却突然止住话语,嘴角依然挂着那一抹得意而狡黠的笑容。
“是,属下遵命!”手下赶忙点头应道,额头上甚至冒出了些许冷汗。毕竟跟随在梁玄身旁已经有些时日了,对于自家这位少爷的脾性和心思可谓是了解颇深。别看梁玄平日里脾气火爆,但真到了关键时刻,做起事来却是深思熟虑、步步为营。就拿这次对付铭安来说吧,没有贸然出手而是选择先行暗中调查,便足以证明梁玄其实相当能忍,虽然他完美的错过正确信息,但是歪打正着……
此时,梁玄将目光投向眼前这个唯命是从的手下,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伸手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然后转过身去,迈着悠闲的步伐,缓缓走向停放在不远处的马车,随后一挥手示意车夫驾车前行。车轮滚动发出嘎吱嘎吱的声响,渐渐消失在了道路尽头,直奔梁府而去。
铭安脚步匆匆地赶回了酒楼,穿过熙熙攘攘的大堂,沿着木质楼梯拾级而上,来到了他所住宿的那间房门前。当他轻轻推开房门时,发现雷鸣已然苏醒过来,正坐在地上,目光好奇地投向门口。
只见铭安怀中紧紧抱着一个看上去有些破旧的玩偶,玩偶身上布满了细密的针脚,显然经过多次缝缝补补;此外,他手上还拎着两件同样显得破破烂烂、满是补丁的衣服。这一身行头与整洁明亮的房间形成了鲜明对比,让刚睡醒的雷鸣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小子......这都是打哪儿找来的如此古旧的玩意儿啊?”雷鸣忍不住开口问道。其实,他心里真正想说的是:“你小子是不是跑去捡垃圾啦?”但作为高情商的代表,雷鸣换了一种较为委婉的表达方式。
听到雷鸣的询问,铭安腼腆一笑,不紧不慢地回答道:“我刚才回家了一趟,就把行李都拿过来了,寻思着要在这酒楼里小住几日,刚好咱们这儿提供住宿,所以就都带上啦!”说着,铭安将手中的物品放置到一旁的桌子上,然后转身开始帮助雷鸣整理起略显凌乱的房间来。
雷鸣微微颔首表示了解,紧接着他缓缓站起身来,动作利落地将被子折叠整齐。随后,他又细心地帮助铭安整理起房间里的物品,每一个细节都处理得井井有条。不过,在这忙碌的过程中,雷鸣的目光却总是不由自主地飘向铭安,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关切与怜惜。
在雷鸣的内心深处,听完铭安的话,早已将铭安定格为一名急需关爱呵护的贫困留守儿童。想到这里,他不禁轻轻地叹了口气,暗自庆幸自己方才那些可能会伤害到铭安心灵的话语最终还是被理智所遏制,未曾脱口而出。
时光悄然流逝,转眼已临近正午时分。此时,酒楼正式开始对外营业,众多兽人顾客也纷纷接踵而至。
而今天的铭安相较于昨日而言,其状态明显更为放松和自然。他面带微笑,积极主动地与身边的工作伙伴们交流,彼此之间的关系愈发融洽和谐。随着忙碌的工作的不断推进,铭安与小二们之间的配合也越来越默契。
一切似乎都在往好的方向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