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想想父亲说的有道理，从此便不再提这事。

但面临最突出问题是女儿产假休过就要上班，东舒雅母亲年龄大了，况且居住农村。孩子还这么小，给请保姆还是自己来带，成了很大问题。

最后还是父亲出了主意:我每天在机关吃饭，都是专人专做，这个你应该放心，可以不用给我做饭了，你去帮女儿带孩子，这样孙女对你也亲，不但是女儿小棉袄还是你的皮夹克。既暖和又不漏风。你说这样可好。

我还有两年才能退休。

你可以办理退养手续，就是工资少一些，这样比请保姆划算还放心。

东舒雅母亲在48岁时办理了退养手续，来到汉山市医院的集体宿舍。成了名副其实的汉山人。

东舒雅母亲来到汉山市经管孩子，东舒雅轻松自如。这天，准备好奶粉和孩子尿布东西，给母亲说去汉山玩耍，放飞自己。

母亲笑笑:你们从恋爱都在爬山，到现在还忘不了那座山。去就去吧，这么长时间也够郁闷和烦躁了，你去放飞玩儿吧。

东舒雅听了母亲的话，欢蹦乱跳骑上自行车，来到汉山电站和乜四仁到汉山去玩。

他们拿了干粮和水以及照相机。顺着一条羊肠小道，顺山而上走了许久，到一个野花盛开，蝴蝶飞舞，蜻蜓盘旋美丽地方。东舒雅走不动了坐下来。乜四仁说:给你拍一张照片儿吧。东舒雅不高兴了:现在长得这么肥胖，拍一张照片你会嫌弃我的。当年我妖娆苗条，如今腰圆体胖，像大嫂一样，还敢拍照片留存。

东舒雅有些悲哀:我当年就预计到，你们男人就是刽子手:把一个美丽可爱的姑娘变成孕妇，最后变成小媳妇，发展到现在的胖大嫂。迟早有一天，我会成为黄脸婆。

乜四仁感到这话说的很伤了东舒雅心，采了许多野花，送到她手上，东舒雅并没有接，突然说:我们结婚都有了孩子，你还没向我求婚，我是不是下嫁给你了？

乜四仁想想，确实没有向她求过婚：好，那我今天正式向你求一次婚，草坪就是我们求婚见证，蝴蝶和蜻蜓是我们婚姻陪伴者。我向你保证，就是变成黄脸婆，白发老太，依然对你忠贞不二关爱有加，保证不食言。

东舒雅:你能做得到吗？

乜四仁:能做到，一辈子对你好，直到生命终结天荒地老。

东舒雅看看乜四仁又笑了起来:你任何事情都很认真负责，就连求婚也一板一眼的，严肃认真。

她喜欢这种严肃认真。

她相信他说的话，一定能够兑现。

她有些胸胀，竟然忘了储奶瓶，开玩笑说:你不是从小吃过大嫂奶吗？现在孩子不在，奶又胀了，你来吃吧。

乜四仁说:我不能和孩子争宠，挤出来明天回去让孩子吃。

晚上挤的储藏起来才不会坏。

乜四仁说:那我也不能吃。一旦我吃了，会在我头发花白，孙子上大学时候嘲笑我的现在。

他们突然看到前面不远处有一户人家。这里已经距离电站很远了，她们已经玩了五个多小时，按照现在速度返回天已经黑了，他们不应该继续向前。

东舒雅想再玩一会说:到前面那户人家要些热水，让人家给煮一顿饭吃，我们把饭钱给人家。

乜四仁又走了一小时，看见了那户人家。这户人家只有孩子在家，孩子个子高挑，看样子有七八岁。孩子这么高让他们有些吃惊，难道深山环境好，有野味肉品吃，个子长这么快。孩子见着生人不肯说话。

东舒雅沉思起来:可能孩子不会生活。

等了许久，一位老头和老妇回家。显得苍老迟钝。

老头挑一担劈柴，后面跟着一位年龄差不多的老妇，用肩扛着整齐干树枝，放下之后相互打个招呼，他们说明来意后老头说:可以吃一顿饭，钱我们是不会收的。

东舒雅看着孩子不说话，便询问了老人情况，老人没有回答，只是说孩子见着外人生人才不说话。并告诉他们，孩子五六岁了，聪明的很，就是山里没有学校。一听上学，孩子哭了:爸爸，奶奶我要上学。

东舒雅问:你们两人是一家人吗？老妇点点头，没有说话。大爷说:她是我老伴儿。我们自己有一个孩子，十多岁了，在山上被野熊追赶失足掉落山下。从此我们就没了孩子，这个孩子是领养的。

奇怪的是叫大爷爸爸，而叫老妇奶奶？一个叫爸爸一个叫奶奶，这不差辈儿了吗？

老人笑笑说:是差辈儿了，孩子应该把她叫妈。那才合情，但我们得到孩子时，媳妇已经60多岁了，她不可能在这个年龄有孩子，因此从小就把她叫奶奶，已经习惯了。

两位老人在厨房给他们做饭，他们便和孩子攀谈，但孩子怎么也不说话。他们在墙上看见孩子画的画，画里面有一个四合院，四合院正中有一棵很大树，枝头开着花，像长长喇叭一样的花。

乜四仁问孩子:你画的这个树上开的什么花？这种花这么奇怪？样子像喇叭一样，我怎么没有见过？

孩子随口而出:桐花。乜四仁说:这个家真美。谁家的院子里会有这么大一颗泡桐树，占去整个院落，像房屋藏在树下，应该是四合院很大很大，而树在四合院内，你画的是四合院很小，而树又很大，树把整个四合院都遮盖住了。这在现实中是不存在的。

孩子不停的摇头。

他知道孩子在反驳他的意见。

乜四仁看着孩子天真可爱，顽皮聪慧。正在给他们讲这幅铅笔画。就在这时，乜四仁按动了快门，照了一张相。

这长相自然随和，相当童心有趣。

照相馆看着极其难得写实照片，洗了一张八寸作为广告，速张贴在照相馆玻璃橱窗里。

这张画构图明确，孩子天真可爱，眼睛炯炯有神，给旁人讲述那幅铅笔画，又幼稚又童趣的速写画，轮廓清晰，意境深远。

正是这幅完美照片的张贴，引爆了平静安详的汉山市，发生震惊全国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