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衔珠愣住了,她想过多个复杂幽微的政治斗争原因来解释女帝身边没有女子这个现象,却没想到是最下九流的一种。凤凰王朝的名臣们,水平是被脚本书写者限制了吗?
她想伸手接过那个布包,但又停住了,她又记起了自己的任务:“眼下你来找我,并不是一个好时机。”
“我要帮助陛下,现在来正是时候。”容悦年轻到有些稚嫩的脸上写满了坚定。
“既然你恢复了记忆,那他们或许也恢复了。”凤衔珠轻轻推开那布包:“他们既然有心害我,那这招堵住了,还有下一招。我岂不是更危险。”
“我已经找到了克制此香的办法。”容悦着急道:“昔日军中,没有办法全部隔绝女性。香絮虽然并不会随行战场,但是免不了回到后方陛下……”
在凤衔珠警告的目光下,容悦改口道:“夫人身上仍有残留香味,影响香絮等近身婢女,被发现端倪。我发现此香解法亦十分简单。以荆芥入水服之,连续三日可解。”
“那还真是处心积虑,毕竟我可是从不喝荆芥水的。难怪每次从战场下来,所有人都要饮此水,说是辟疫。我不喜荆芥,都只另喝汤剂。这主意看着像嘉禾先想出来的,他是最了解我饮食喜好的人。”
说到这里,凤衔珠抬眼看了看容悦:“他们用这样的虎狼之药,到底是为了恩宠还就是要害死我。”
“按说不至于身亡。”容悦的话让凤衔珠又有点沮丧,若是不至于身亡,那这很有可能不是她真正的死因。
“可是,陛……夫人那时夙兴夜寐,昔日征战已经是伤了根基,操劳过甚,又日日要召幸这些个贪得无厌之辈,哪里受得住?”容悦愤愤道。
“日日?”凤衔珠听到这个量词有些不敢置信,毕竟按道理说,她不是天天在玄嘉禾处,偶尔去一下麟非时那里吗?
“夫人可是不记得了?”容悦蹙眉望着她:“您每日批阅奏折至亥时,一般在暖阁召幸,梳洗后时常要到子时,才去贵侍君处休息。一个月,只有幸君后和贵侍君时,才得早睡一会儿。”
“不对。”凤衔珠歪头想了一会儿:“他们俩这么费尽心思,就为了让我召幸别人?”
容悦也愣了一下道:“怎么会就他们俩?”
“还有谁?”凤衔珠有点不敢置信。
“当初辅佐陛下起事的,除了君后和贵侍君,有镇国将军玄平川,还有您昔日的恩师与军师虞思齐。”
这话说完,凤衔珠倏然站起身厉声道:“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虞先生是当世一等的经学大师,二十五岁便是帝师!我顶多也就是跟着大姐蹭过几节课!怎么会……”
怎么不会。
凤衔珠突然卡壳了。
她只是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