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太后叫住她,“该选秀了。”
“历代帝王登基后,总要选秀充盈后宫,皇上虽是女子,但历朝历代传下来的规矩不可变。”
提起后宫,楚言想起赏春园里身着云香锦的那人。
腰细腿长,面如桃花,眼波流转如春日池水,清澈温暖。
一晚没见,想念得紧,也不知他身体如何了。
太后见楚言想得出神,以为她听进去了,赶紧让杜若捧了册子上来。
“先皇在世时,曾有意为皇上择婿,当时不归哀家管这事,但现在哀家身为太后,理应为皇上操心后宫的事。”
杜若将锦册捧到楚言面前。
“就算不想要那么多人,至少也得挑个贴心之人陪在皇上身边,为皇上分忧。”
楚言拿起册子看也不看,扔回托盘:“太后若是喜欢,朕下旨将他们通通送进羿华殿。”
“你!”太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哀家在为皇上着想,皇上不领情就算了,怎么还羞辱哀家!”
“难道以前的母妃没有教你礼仪教养吗!”
楚言猛地回身,冲到太后面前,双眸死死锁住太后略显惊颤的眼神,盯了许久,毫不掩饰她的怒火。
“太后在教朕做事?”
楚言一挑眉,太后忍不住往后瑟缩,后背触到椅子才想起她是太后,她怕什么。
“哀家身为太后,身为皇上的长辈,有辅佐皇上整顿后宫的责任和义务。”太后挺直腰杆,抬起下巴,试图用气势逼迫回去,“倒是陛下目无尊长,实在是有失帝王风范。”
楚言勾着唇,皮笑肉不笑,太后内涵她不够资格坐上皇位呢。
她双手背负在身后,嘴角始终勾着浅浅的笑意,因是站着,居高临下睨着气到昏头的太后。
“父皇都放手让朕自己做主的事,太后就别操心了。”
言下之意,她是皇上,是先皇下旨传位的正统皇帝,皇宫内外所有事都得听她的。
别想打她的主意,也别想打皇位的主意。
“先帝宠爱皇上,当时皇上只是公主,先帝自然是不着急将公主嫁出去的,但现在你是皇上,不可再由着性子来。”太后伸手,杜若适时递上锦册,“今日皇上无需早朝,先坐下看看吧,难不成皇上真急见什么人?”
楚言不吭声,她担心太后怀疑她在外面有人,只是思量片刻,便坐了下来。
太后赶紧将锦册推到楚言面前:“都是些世家公子,家世清白,对皇上的基业大有裨益。”
楚言无意选秀,更不信太后会为她着想仔细挑人。
她更好奇太后想塞给她哪些人。
果然除了当年驸马名册上的名字,还有些老熟人,世家大族盘根错节,说来说去都沾亲带故,这里面没少跟太后攀不上关系的。
“这事素来是礼部管,从天下四方选人进京,太后还是别操心了。”楚言丢下锦册要走。
“陛下真要从天下海选?”太后震惊。
原本她只想趁机给楚言塞人,没想到楚言真挑上了。
楚言丢给她一个神秘莫测的眼神。
“皇上再留下来看看吧。”太后再次楚言挽留。
楚言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今日太后怎么总想留她在羿华殿。
“陛下,太后,英国公府二公子求见。”有女使进来禀报。
太后眉眼都笑起来,立马换了副嘴脸:“快宣。”
楚言听到来人,眉头高高皱起,再一看太后的嘴脸,冷笑。
原来太后在等他。